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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131：赴任

山北域，百越郡，高化城境內。

依然是大雪飛揚，道路上冰凍打滑，頗為難行。

一支商隊正冒著風雪，碾碎了厚厚的結冰，迤邐而行。

他們騎著的是當地有名的“百越馬”，擅於爬山涉水，能耐風寒；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一頭頭健碩的白蹄山牛，全身披毛，宛如穿著厚實的衣物，不畏冰雪。

在隊伍中段，頭戴斗笠的陳留白騎在胭脂馬上，忽而伸手一捻，捻住了一片落雪，然後施展法念，感受雪片中的氣息。

那上面蘊含著一點靈氣，十分稀薄，幾乎忽略不計了。

按照七師兄莫軒意的說法，道庭測靈官測量天地靈氣濃度變化的方法，其中一項內容，便是透過落下的雨雪霧露等自然現象，然後對之進行計算等，以得出結果。

陳留白不懂得那些計算方式，但直接用法念來感受，管中窺斑，便見一二。

結論顯而易見：山北域的情況不容樂觀。

前車可鑑，畢竟千年之前，趙國等地本就隸屬於大乾仙朝的一部分，只是後來靈脈斷絕，靈氣消失，這才被廢棄了的。

箇中情況，以前的他都沒有辦法接觸得到，現在成功化神，踏進了門檻，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於是獲得了新的認識和理解。

只是山門長者的意思並非如此。

莫軒意擔心陳留白會多想，所以才出言勸慰。

依照他本來的想法，最理想的情況，自是立刻返回山上，然後被傳下化神後的法門秘訣，也就是第三境“煉神還虛”的真傳。

陳留白剛回來，便被抓了“壯丁”，山門都還沒有回去，就來高化城中當教諭。

不管這是考驗，還是磨礪，統統接下便是。

至於原因，也有所猜測。

站在歷史長河的角度上看，宏觀方面，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天地動盪”。

而為了與“末法”對抗，各大仙門大宗聯合組建了道庭，並制定了相關的應對措施，正是莫軒意提到的“大局”。

只是按照如此勢頭衰減下去，百年之後，這邊荒之地可能就淪為無靈之地，從而變成新的“趙國”了。

這倒小瞧了陳留白，經歷那麼多事後，那心境絕非虛有其表，即使稱不上“寵辱不驚”，也不會輕易地“患得患失”了。

從莫軒意的描述中，陳留白察覺到了山門所遭遇的某些困境。

在百越郡管轄內，有府城五座，各座府城的情況皆有不同。

這讓陳留白嗅到了“末法時代”的意味。

不過關於“大局”的具體情況，陳留白不得而知，便是莫軒意，也沒有參與進去的資格，而是服從派遣安排，擔任祭酒一職。

當然，對於整個仙朝而言，山北域屬於蠻荒邊境，天地靈氣本就單薄。

他很快便代入了“高化城教諭”這一全新身份，並透過翻閱莫軒意整理出的宗卷，對於高化城的情況有所瞭解。

其中，高化城算是比較複雜的，由於地理位置偏遠，多山多水，山水險惡。

在當地，旁門左道，大行其道：養鬼、下蠱、施咒、趕屍、豢靈……五花八門，各種山頭勢力盤根錯節，明爭暗鬥。

要治理這般地方，很是叫人頭疼。

故而高化城的教諭基本都幹不久，長的三年，短的只有幾個月而已。

如今輪到了陳留白赴任。

雖然地方不是他自己挑選的，但正如莫軒意所言，山門長者自有“深意”。

這聽起來很像是神棍口吻，然而可以肯定的是：長者絕非神棍，那就足夠了，不必多想。

陳留白的性格就是這樣，除非不做，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