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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還有少量更低的雲，機群受雲層阻擋不得不奉命返航。由於不能帶彈在機場著陸，只好將它們全部投擲在杭州灣——炸魚了。

1月9日，就在聶鳳智同南田引導站透過電臺的第八天夜裡，南田和松門兩站同時探明大陳灣上空天氣惡劣，風速每秒竟高達17米，敵人的軍艦全停泊在大陳灣的各處錨地上，天亮後也沒發現有出海的動靜。

聶鳳智一得到這個可貴的情報，立即同張愛萍和馬冠三商定，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讓空軍強擊機和海軍魚雷艇，分頭行動，給大陳灣軍艦來個狠狠地教訓。

奪取制空權（11）

張愛萍、聶鳳智發部緊急出擊作戰的命令，到達強擊機第11師時，已是10日凌晨。

6時38分，駐紮在寧波櫟社機場的強擊機健兒，冒著嚴冬凜冽的寒風，踏著濛濛曙色，在3顆綠色訊號彈的催動下，12架飛機，從碎石碾壓成的土跑道上，騰上了天空。

航空兵第30團第一大隊長王*，領著兩個中隊，像一支支離弦的利箭，飛出了寧波，飛到了東海上空。機群於7時16分到達大陳灣上空。王*命令一組雙機，緊貼著海平面100米的高度，對準二號錨地敵艦的高射炮火，進行突襲，王*自己帶領的大機群，以單機跟進隊形，在1100米高度上，對這艘敵艦實行俯衝轟炸。強擊機的突襲，使停泊在港灣裡的大批敵艦，亂成了一團。強擊機的大批炸彈，落進敵艦周圍。可惜的是，這次出動得太倉促，準備不周，炸彈沒能命中目標，強擊機的第一次出動，無功而返。飛行員劉健漢，駕駛飛機從雲叢中俯衝下去，克服強烈氣流的顛簸，不顧迎面襲來的高射炮火，猛撲到敵艦上空，沉著地瞄準了敵艦，從右舷進入，一推機頭，來了個大角度俯衝，按動電鈕，4顆100公斤重的炸彈應聲而下。他把飛機拉起來，回頭一看，敵艦冒出三股濃煙，隨後又升起一團團金紅色烈焰。他敏捷地開啟照相機，讓中彈敵艦的身影凝固在膠捲上。事後查明：劉健漢扔下的4顆炸彈，3顆直接命中了敵艦，可惜炸彈威力不夠，敵艦隻負了重傷，沒能炸沉。這是一艘名叫“衡山號”的修理艦。受挫後的張偉良率領第60團三個大隊的28架飛機，一直在金山灣上空埋頭苦練。他們對每一號作戰方案中的每一個技術、戰術動作，都練到了滾瓜爛熟的地步。特別練出了對付敵艦上高炮火網的全套本領、轟炸海上移動點狀目標的過硬本領和機組之間在空中協同的高難度動作，達到了心心相印、知人知性知音，使每套作戰方案中的每一個動作和完成任務時的每一個重點、要點、難點，都化作機組人員的心靈與血脈，整個熔鑄成一部高度自動化的機器。他們決心記住聶司令的要求：上山打虎，一定要打只大老虎！

那天，他們在3號錨地隱隱約約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小點，小點在不停浮動。張偉良開啟機內通話器，向機群發出了命令：“注意，注意，前面有敵艦！一、二梯隊，跟我去炸3號錨地；三梯隊去炸5號錨地，動作要快。”領航主任蔡之臣緊盯住那條褐色的大軍艦，選取了一個同艦體成45°的進入角，使出渾身力氣，緊握駕駛杆，緊蹬腳舵，使飛機保持平直穩定的狀態，爭取到極好的瞄準瞬間。領航艙的光學瞄準鏡裡，褐色大軍艦的投影中心，正壓在鏡面上那條縱座標刻度線上，那“投影”正沿著十字中心迅速地滑動過來。蔡之臣在“投影”同“十字中心”快要重疊在一起的瞬間，取了個“大提前量”，抬起指頭，狠狠地按在投彈按鈕上面。“咔嚓”一聲，炸彈艙門大張開來，500磅重的大炸彈，呼嘯著凌空直下。在半空中拉出一條條拋物線，向褐色大軍艦直落下去。紅光閃亮的火球，從大軍艦的頭部冒了出來……但炸彈落在大軍艦頭部，只炸傷了，沒炸沉啊！……張偉良立即命令身後第二中隊的長機：“瞄準好，再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