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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董氏來回才跑第三趟，一腳跨進院門就聽見程啟在歡呼狂喊：&ldo;我當爹了！兒子，兒子，我是你爹啊。&rdo;

董氏一愣，喜悅不可抑制地湧上來，笑容舒展，雙手合十：&ldo;謝天謝地！&rdo;

丫環媳婦婆子紛紛上來道喜。

董氏笑得合不攏嘴：&ldo;快去把這好訊息告訴老爺。&rdo;自己趕進屋裡去看孫子。

董氏第一回來就把他趕到院子裡，叫人佈置產房。程啟一直就在門口轉悠。

人手本來不多，分不出人看著他，董氏又走開了，程啟聽見那句&ldo;看見頭頂了，大奶奶再使把力&rdo;，一激動就躥進房門，躲在角落，親眼見證了兒子出生時刻，也在第一時刻抱上了兒子。

張歆還記得小強出生時情景，支起身體叫：&ldo;抱給我看看。&rdo;

穩婆阻止說：&ldo;大奶奶，先要給小少爺洗身。哎呀，大爺，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rdo;

程啟哪裡理她，抱了兒子送上前給老婆看：&ldo;阿歆，快看，我們兒子。&rdo;

這小子遠沒小強肯給媽媽面子，眯fèng著眼睛看了看，吐個口水泡，頭一歪，眼一閉，不理人，也不吃奶。

董氏走進來，對著大兒兩口子又是一頓罵。

程放聽說嫂子生了，心中一動，走到窗下高聲叫喚妻子閨名：&ldo;大嫂已經生了，是個侄兒。娘有親孫了。你這胎生男生女都不要緊。&rdo;

黃氏在痛楚中聽見，問：&ldo;真？嫂子給娘生了孫子？&rdo;

&ldo;真。我幾時騙過你？&rdo;

黃氏心裡一鬆。

又是一個時辰後，&ldo;恭喜老爺！恭喜二爺！二奶奶生了位少爺。&rdo;

&ldo;好，好！&rdo;父子兩個喜極而泣，執手相對，無語凝噎。

一天之內，得了兩個孫子，還都健健康康，不多什麼，也不少什麼。董氏和四老爺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董氏就開始數落兩個孫子：&ldo;一個早早跑出來，一個遲遲不肯出來，都是不讓人省心！&rdo;

有個伶俐管事媳婦笑道：&ldo;這是大爺二爺友愛，帶得兩位小少爺在娘肚子裡就知道互相謙讓愛護。一個等著讓哥哥先出來 。另一個怕弟弟等得太久，憋壞了，趕著早早出來。&rdo;

這話四老爺和董氏愛聽。

四老爺說：&ldo;兄友弟恭是好事。就給兩個孩子取名友和恭吧。&rdo;

董氏不同意：&ldo;阿友還罷了。阿恭聽著彆扭。小本該是哥哥，來得遲了，成了弟弟，就叫阿遲。叫他記住，省得以後做事也慢騰騰急死人。&rdo;

反正是小名，四老爺無異議。

當日，程啟娶張歆，不少人嘴上不說，心裡等著看熱鬧。

不想短短一年，他們家好事頻頻。因不合分居多年老夫妻和好了。兄弟妻妾和和氣氣地分家了。原本不出息老二也撐起了一片生意，財源廣茂。只開花不結果老二媳婦也生出男兒了。兩房媳婦一天之內生下兩個孫子。

就有人改口說程啟眼力好，相中這麼旺家旺子媳婦。

尤其張歆給黃氏設計生男選單一事被黃家人傳開，張歆一出月子就收到好幾張請柬，成為本城育齡婦女和她們婆母親娘最歡迎最仰慕女客。

眼下，張歆卻煩惱著。

跟上一次一樣，沒人支援她母辱餵養。董氏覺得沒必要，不合習慣。程啟怕她勞累，多加阻攔。

小強差不多是黃氏給兒子定榜樣。聽說小強是張歆親自哺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