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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認真的！

好似一顆炸彈在深水中無聲無息爆開，人人都不由閉住呼吸，廖副隊和孟姐互相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然而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吳雩卻反應十分遲鈍，愣了愣才問：&ldo;……您說什麼？&rdo;

步重華冷冷盯著他。

他們兩人僵持在辦公大廳門口，誰都沒有挪開的意思，空氣彷彿化作了流動的冰碴，每分每秒都刺得人氣管發疼。

&ldo;那個……&rdo;終於在這令人絕望的沉默中，廖副隊在手下兄弟們炯炯注視中強迫自己往前挪了小半步，扯了張紙巾抓在手裡壯膽，硬著頭皮開了口：&ldo;我說……步隊啊，要不你先……先擦擦，許局不是說今天等你有空他再下來找你聊嗎，要、要不你先等等他？&rdo;

何止&ldo;聊聊&rdo;，從昨天晚上步重華放話叫吳雩不用再來上班了之後，堂堂南城分局長許祖新就往他們支隊跑了三趟，一次比一次心急火燎，秘書處的人說局長辦公室裡那臺可憐的血壓計已經快被量爆了。

&ldo;走，我們先去看守所，去看守所。&rdo;眼見步重華似乎有一絲鬆動的跡象，廖剛趕緊趁熱打鐵：&ldo;來我親自給你老人家開車，下午回來還趕得及上去總局開會，來來來……&rdo;

廖剛一拉步重華胳膊，後者往前半步，吳雩順勢貼著門框進了辦公室，與步重華面對面擦過，有那麼一瞬間兩人鼻尖都幾乎貼在了一起。

吳雩垂著眼睛，步重華緊盯著他垂落的睫毛，輕聲道：&ldo;我手下不需要你這種踩點上班混日子的人，中午我回來的時候，你自己走，明白了？&rdo;

吳雩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自嘲，瞬間就掩飾住了。

他恭恭敬敬地說：&ldo;對不起隊長，我下次不敢了。&rdo;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滋啦作響的火苗，瞬間把步重華這堆炸藥轟到了頂！

呼地一聲，廖剛甚至都沒來得及拉，就只見步重華一把掙脫，拽住了吳雩衣領，三步並作兩步跨過走廊，開啟茶水間門，狠狠把吳雩往裡一推。

廖剛失聲：&ldo;步‐‐&rdo;

咣當！

門板被步重華反手摔上，巨響震得地面彷彿一晃，內勤實習生嚇得一嗓子：&ldo;嗷！&rdo;

吳雩踉蹌兩步站穩，險些沒撞著牆，緊接著就被步重華拎起前襟：&ldo;你是不是以為你剛來那天，我說刑偵外勤不是任何人當跳板刷資歷的地方這句話是開玩笑？&rdo;

步重華那張臉近距離看充滿了冰冷的強烈壓迫感，手勁也真不是蓋的，吳雩的舊t恤領口被生生揪死，卡得他一時都沒能說出來話。

&ldo;天天上班踩點，下班早退，從不加班，打卡辦案，支隊給外勤開那麼高工資是請你來養老的？告訴你吳雩，只要是津海市，不管你背後關係多硬在我這都沒用，該滾蛋一樣滾蛋，聽明白了沒有？！&rdo;

吳雩咳了幾聲，一手虛虛搭住步重華的手臂，勉強地示弱：&ldo;隊長，你冷靜點……&rdo;

步重華在氣頭上，想都沒想把他整個人重重往茶水間牆上一摜，怒吼：&ldo;聽明白了沒有！&rdo;

&ldo;……！！&rdo;

昨晚受傷的脊背以巨力砸上牆面，吳雩只覺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