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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紅著眼睛將碗筷捧走了,賀緲瞧著有些愧疚, 見老闆娘還一個勁兒的朝她賠罪,連忙擺了擺手,&ldo;沒關係……&rdo;
謝逐卻是抓住了老闆娘話裡的重點,抬眼看向她,淡淡地啟唇,&ldo;我聽說上庸如今開設了女子學堂,但凡女子報名入學,皆可得一筆銀子。與其將你這女兒送去做丫鬟,何不送進學堂?&rdo;
老闆娘笑了一聲,似是對女學嗤之以鼻,&ldo;她上學堂能有什麼用?就她這蠢笨模樣,也做不了什麼大官,既做不了官去那學堂又有什麼用?倒不如替我打打下手,過幾年再找個人家嫁出去……哪能容她在那學堂裡耗著!&rdo;
頓了頓,她拉長了聲音,&ldo;至於那女學入學的銀子,哪有那麼好領?&rdo;
賀緲皺眉,&ldo;什麼?&rdo;
&ldo;我們這兒一開始還有好幾家興沖沖地去報名了,可最後呢,兩手空空地回來,壓根就不讓我們這些人領……原來那些夫子也貫是嫌貧愛富的。&rdo;
&ldo;還有這種事?&rdo;
方以唯也放下了湯碗。
寧翊插話,&ldo;那朝廷的銀子都去哪兒了?莫不是都被學堂那些人飽其私囊了吧?&rdo;
賀緲的臉色難看起來。
謝逐看了她一眼,側身朝那老闆孃的女兒招了招手。
小姑娘揉著眼走了過來。
謝逐垂眼瞧她,&ldo;你叫什麼?&rdo;
&ldo;蓮姐兒。&rdo;
小姑娘說話還帶了些鼻音。
謝逐微微俯了身,&ldo;你可想去學堂讀書?&rdo;
蓮姐兒愣了愣,連忙回頭看了她娘親一眼,又轉回來搖頭,&ldo;不想。聽隔壁二虎說學堂教得都是些之乎者也聽也聽不懂用也用不上的話,我不喜歡。&rdo;
賀緲心念一動,&ldo;若學堂教你算術,教你商經呢?&rdo;
&ldo;商……經是什麼?&rdo;
蓮姐兒有些懵。
寧翊敲了敲碗,眯著眼笑,&ldo;就是教你如何掙許多許多銀子,開許多許多店鋪,讓你和你娘過上好日子的!&rdo;
老闆娘從他們身後經過,聽到這倒是稍稍動了些心思,&ldo;女子行商是要被說閒話的,女學裡又怎麼會教這些?&rdo;
寧翊支著腦袋瞥了一眼賀緲,挑眉,&ldo;自然是要教的。&rdo;
蓮姐兒想了想,點頭,&ldo;那我想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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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逐向老闆娘&ldo;借&rdo;來了蓮姐兒,準備帶著她去學堂報名,看看女子學堂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方以唯看著前面牽著蓮姐兒手的賀緲,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其實她與賀緲的心情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只要在街上瞧見正是適齡的女孩,腳下便走不動道,恨不得衝過去就問人家爹孃,為什麼不送去女子學堂……
&ldo;收收你那直勾勾的眼神。&rdo;
寧翊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ldo;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rdo;
&ldo;……什麼?&rdo;
&ldo;像個拐賣孩童的婆子。&rdo;
方以唯覺得自己和寧翊搭話就是個錯誤。
學堂在城東,離這還有些距離,從河道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