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冬子的身上了。
“紀小蓓,要是在學校受了欺負,可得打電話給我啊!”看著紀小蓓逐漸模糊的身影,冬子終是忍不住地喊道。
“嗯啊!”她敷衍應著,真不知道冬子幹嘛總是對她這麼好。
紀小蓓走到了出口,習慣性地接受來自行人鄙夷的目光。她不敢抬起頭,生怕會將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在這些令她反胃的人前。她三兩下地拉緊書包,身體頓了一下,猛然抬起頭,用倔強的眼神將那些鄙夷的目光狠狠地逼了回去。有不少的行人衝著她尷尬地笑了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似的繼續往前行走。
“呼!紀小蓓,無視他們,他們都是黑暗中的影子,看不見,摸不著。”她邊走邊小聲地嘀咕。似乎這一句話早已成為她嘴裡的口頭禪。
'4'
心嘩啦啦地被撕裂的破碎聲。
紀小蓓很熟悉。因為這樣的聲音就發生在她的身上。
———髒東西!
———髒東西!
———髒東西!
———髒東西!
———髒東西!
———髒東西!
這種劃空刺入耳膜的嘲笑聲,恍如成千上萬的利箭,刺得她一身的千瘡百孔。她緊咬著牙邁進教室,本鬨堂大笑的氛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時不時地會飄浮著三兩個同學嘀咕的聲音:“髒東西!”
紀小蓓習慣性地偏過頭,安靜地走上講臺,挽起衣袖,將黑板上用各色粉筆塗抹的“髒東西”三個大字,擦拭得一乾二淨。隨後她將黑板擦擱置在地面,輕輕地抖了抖,白色的粉塵在陽光中飄飄揚揚。見下面的同學紛紛捂住鼻子呈痛苦的姿態,她這才滿意地彎嘴笑了笑。
科任老師正是這個時候走進教室,像是早已掐中時間,頂著一個黑色的大墨鏡,款款而來。他緊緊蹙眉,言語咄咄逼人,“紀小蓓!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記得,黑板擦要拿到走廊外去抖,這是教室,是教室!”說罷,似乎發洩的還不夠,朝著門外一揮手:“紀小蓓,今天你不用上課了,出去站著,等你想明白了再來上課。”
“哦。”她低聲應著。連黑板擦也懶得放回桌上,隨手扔在了地面,平靜地朝教室門外走去。她閉著眼睛靠在白瓷牆磚上,不多時,耳邊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她冷冷地睜開眼睛,用力地將男生從窗玻璃用繩子吊下來的老鼠一把扯在手裡,老鼠“吱吱”地叫個不停,皮毛上逐漸滲透著鮮紅的血液,延著指間染滿她的手掌。
紀小蓓輕笑著,連身體都未曾移動,將手中奄奄一息的老鼠往後一扔。意料中女生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教室。
而後———
書本的掉落聲。
桌椅的碰撞聲。
男生的嬉笑聲。
老師的抽氣聲。
此起彼伏。聲聲入耳。
“啪!”教鞭猛地拍在課桌上。頃刻間,一片靜默。
“紀小蓓,進來上課!”科任老師開啟教室門,嗓門蓋過了飛機劃過的隆隆聲。
“老師,你不是說要等我想明白了才能進來嗎?可是我還沒有想明白呢!”
“你——立即進來上課!”
“哦。”她眯著眼睛,將飛機剛劃過雲朵的一條線模樣,刻進了腦海裡,仰頭走進教室。
有時,她是好孩子;有時,她是壞孩子;有時,她多麼希望有一天,也能像飛機一樣徜徉在天空自由翱翔。那該有多好。
'5'
在紀小蓓的眼裡,這個世界是一片百分之百的黑色。濃色的漆黑,猶如土地深埋的黏稠原油,黑得令人恐懼。紀小蓓所在的學校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逆澀”。總之,她始終認為在自己的一生中,與“逆”字寸寸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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