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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噴泉叫老忠實。」
「……」
前方水柱達到了最高點, 離地十幾米, 蔚為?壯觀。
人群中再次發出了歡呼聲?, 兩人就在這樣的歡呼聲?中同時笑了。
棠初歪著頭, 對上陸硯書經過這麼多年依舊澄澈的眸光。
確實, 他不需要為?自己解釋什?麼。
大?約二十分鐘後,噴泉活躍時間結束,再次恢復了安靜。
周圍的人群漸漸散開,這片空地也重?新復歸一片荒蕪。
陸硯書拉著棠初站起來, 兩人朝著大?門口方向走去。
走出不到十米, 棠初注意到一處木質標牌,以及上面的英文字「old faithful」。
還真是?老忠實?!
見?她驚詫地盯著那幾個詞看, 陸硯書解釋了下:「因?為?這個噴泉每次噴發的時間都?比較準時, 所以叫老忠實。」
「哦……」她就知道?, 跟他沒什?麼關係。
「不過見?仁見?智吧,也有可能是?在說我。」
「……」
從黃石公園出來時, 已經是?傍晚了。
美國西部地廣人稀,荒漠連成?片,開離國家公園地帶後,山變得光禿禿的,顯得天幕低垂。
陸硯書開著車,棠初趴在車窗沿朝遠處望。
「那邊的山頂部分怎麼黑黢黢的?」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那是?什?麼地方?」
「也是?黃石公園的一部分,被山火燒的。」
「山火?」棠初瞪大?眼。
「嗯,美西太幹了,黃石公園幾乎每年夏天都?會起火,現在新的植被還沒有完全長出來。」
「怎麼燒了這麼大?一片,政府沒有想辦法滅火麼?」
「一開始嘗試著救火,但杯水車薪,就放棄了。尤其是?發現每次第二年都?會重?新長出植被,就乾脆遵循自然規律任其自生自滅。」
棠初聽得稱奇,感慨:「所以每年燒了之後,第二年就會恢復原貌是?麼?」
「對,自然有自我修復的能力,人也是?如此。」陸硯書輕而淡地說了一句。
沒有任何的強調或者說教,但他的話語裡卻彷彿帶著一絲言外之意,讓棠初怦然一動,隨即安靜了下來。
驀地,好像又接續了飛機上兩人的對話,他補上了當時的沉默。
短短几年間,她經歷了人生中那樣的變故,但鬥轉星移,一切認為?無法抗住的苦痛都?會過去。
因?為?她具有那樣的自我修復力量。
棠初的視線再次飄遠,遙遙凝望著那片光禿禿的土地。
在視野所無法觸及的地方,新芽或許正從地裡悄然鑽起。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這句本是?感慨時間流逝的傷感之句,現在卻彷彿有了某種治癒力量。
棠初抿唇笑了。
就像他剛才說的,見?仁見?智吧。
車程三個半小時,到達黃石公園周邊一座小鎮。
此刻,夕陽已垂到地平線盡頭處,淡橘色的光照射到很?遠的遠方,像是?在宣紙上暈染開的水彩畫。
這裡有著典型的美國西部風光,粗獷而古樸,街道?並不寬闊,兩邊的門店皆為?木質結構的房子?,牆壁外面懸掛著完整的羊頭或者牛頭。時不時就有一家賣獵具的店出現,槍枝直接展示出來,充滿了原始的野性?。
陸硯書在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後,帶棠初去吃了飯,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街上遊走。
棠初見?他像是?有目的又像是?沒目的的樣子?,問:「我們要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