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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她大腦在回放,而是真的有人在唱。
安溪震驚地看向岑舸,唱歌的人是她!她竟然會唱歌??
岑舸低著眉眼,看著地板,紅唇輕輕張合,唱出下一句:「我還在愛著你。」
這幾個唱出來的字像踩在安溪心上的鋼琴鍵,落一聲,震出一聲顫,讓她指尖都麻痺起來。
岑舸只唱到這裡就停下,剛剛安溪放歌也只放到這裡。
她慢慢抬起眼,抓到了安溪震驚失神的目光。
安溪心裡一慌,本能地避開視線。
「我以前是不承認我愛著你。」岑舸自己說,「有時候好像也真的,會忘記我其實很愛你。」
安溪回道:「這只是幾句歌詞,不能套用事實,也不能用來解釋你和我之間的事。」
岑舸愣了一下,彷彿被打擊到了。
「這樣嗎,」她低落地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這歌詞,寫得挺好……」
安溪看了看她,還是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根本不是愛我,你只是……太習慣被我哄著,失去之後不習慣,於是想要找回來。」
岑舸看著安溪的眼睛,認真問:「那你告訴我,什麼叫愛,什麼叫不愛?」
安溪張了張口,說不出來。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岑舸卻道:「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定義愛情的,但在我這裡,愛情是佔有,掠奪,和渴望,是要把所愛之人的一切都吞入腹中的醜陋欲/望。」
安溪愣住,沒想到岑舸會把愛情定義得如此貪婪和粗暴。
可在正常人眼裡,愛情是給予,是沒有理由的喜歡與無底限的包容,是偶爾的嫉妒和瘋狂。
可岑舸卻道:「我就是想要你的全部,想要你的一切都屬於我。」
安溪慢慢搖頭:「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我們連朋友都不應該做。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給你,所以也不可能讓你滿足。」
「但沒關係的。」岑舸有些急道,「我說了,我只是想要,你可以不給。這是你的權利。」
說完她匆忙站起來。
「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好嗎?我去看電筒為什麼還沒找來。」
「岑舸。」安溪叫住她,「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現在單獨相處的時候,其實很尷尬,一點也不自然。」
岑舸停住腳步。
被牆壁反射開的手電筒光虛幻輕薄,勾得她身影也有些縹緲模糊。
「所以你看,我們根本回不去了啊。」
岑舸沒有回應,只背影倔強地邁開腳步,執意前行,踏進屋外那片濃重不見底的黑暗裡。
回不去了,那又如何呢?
回不去,那就重新開始啊。
岑舸離開後,傭人很快送來戶外照明燈,並告訴安溪,發電機被雷劈壞了,島上沒辦法修,但有備用機,只是太久沒用,線路出了問題,正在換線,估計還有半小時就能恢復供電。
傭人走後,安溪把燈放在茶几上,關掉手電。
她看了一眼窗外。
閃電終於平息,很久才微弱的亮起一道。雷雨總算要過去了。
十幾分鐘後,電力恢復。
安溪關掉戶外燈,再開電視,發現電視機也因為雷電損壞,打不開了。
她於事無補的把插頭拔掉,然後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了半夜呆。
安溪直到天快亮才睡著。
她亂七八糟地做了一堆夢,一會夢見她在學校裡考試,一會又夢見自己和岑舸在臥室裡做題,一會又是她和岑舸在城堡後花園裡辦婚禮……
安溪從夢裡驚醒,後腦勺一陣陣脹痛,比熬了一夜通宵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