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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鳶不解:「那咱們不回宮換衣裳了?」
白傾沅迎頭指揮著,「回什麼宮呀,直接去慈寧殿!」
「太后娘娘救命!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
慈寧殿裡頭,召未雨正與陶宣用著飯,措不及防聽到這麼幾聲悽慘的喊叫,手中的筷箸一頓,看向來人。
此時的白傾沅髮髻歪歪斜斜,要倒不倒,髮絲凌亂不成樣子,面色倉皇,血跡汙衣,簡直與外頭的難民相差無幾。她提著裙擺慌慌張張地進來,不小心又被門檻絆了一跤,一聲巨響,摔在了慈寧殿冰涼的地磚上。
殿內原本還很壓抑的氣氛因她這副樣子而消失殆盡,陶宣見她這般狼狽,沒忍住笑出了聲,而後招來召未雨一記狠瞪。
她放下筷箸,親自上去攙起白傾沅,臉色擔憂道:「阿沅這是怎麼了?」
白傾沅受驚過度,腳步不穩,即便有召未雨扶著,也是爬了兩三下才爬起來。
她眼裡噙著淚水,在回頭看見召未雨的那一刻,才放任它們落了下來。
「太后娘娘,我終於見到您了!」一腔委屈終於有了哭訴的地方,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地直往下流。
召未雨自然是被她給驚到了,一時間牽著人的手,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究竟是怎麼了?」
白傾沅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順帶著眼淚一勁兒地往下掉。
召未雨心中疑惑更甚,看向一旁道:「泠鳶,你來說。」
泠鳶急忙跪在地上,臉色是與白傾沅如出一轍的驚惶。
她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這才期期艾艾道:「太后娘娘恕罪,我們縣主,我們縣主她,她實在是被嚇怕了呀。」
召未雨遲疑道:「嚇?被什麼給嚇著了?」
「是,是德昌侯。」泠鳶絞著十指道,「我們縣主今日本是出宮去看望成柔長公主,與長公主分別後就打算回宮,孰知,孰知就在回宮的路上,侯爺就派了人來請我們縣主去一趟侯府。縣主瞧著今日天色已晚,想著回宮後還要來太后娘娘宮裡小聚,便婉拒了侯爺,又孰知,孰知侯爺派來的人,竟當著長安街眾多人的面兒,直接與我們刀劍相向,說今日不去都不成。」
泠鳶喘著氣伏在地上,「太后娘娘明鑑,若非今日於長安街上正好碰見了靈泉寺上的顧先生,得他出手相救,恐我們縣主,我們縣主今日就……就……」
「荒唐!」召未雨大聲呵斥道,「德昌侯府怎會如此行事?」
泠鳶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此時只會伏在地上喊:「太后娘娘明鑑。」
召未雨此時已然勃然大怒,看著面前啜泣不止的白傾沅,一半心疼一半心虛。
德昌侯府畢竟是她的母家,召伯臣又是她的親哥哥,她哪裡好簡單訓斥。
可是再看一眼白傾沅,她此時的精神狀況顯然不夠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不佳,若是嚇成這樣了她都不為她主持公道,那他日西郡王進京,她又該如何交代。
宮裡頭嚇瘋了的陳貴人已經是活生生的例子,若是白傾沅也變成這樣,那西郡就真的沒辦法掌控了。
「阿沅放心,哀家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她怕白傾沅路上再出事,於是後來,從慈寧殿安排送她回宮的人手足有十幾個,都抵得上從前召未雨自己當貴妃時出門的陣仗。
從中不難看出她對此事的重視。
白傾沅靠著軟枕,吃著南覓餵到嘴邊的葡萄,心情甚是舒暢。
「縣主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聽泠鳶說,進慈寧殿的時候是真摔了一跤,若是摔出個什麼好歹來,那可怎麼辦。」南覓跟個小嬤嬤似的,一邊憂心忡忡地照料她,一邊數落她。
即使白傾沅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