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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朝一腳踹在那人胸口,將人踢倒在堅實的城門上,隨後自己跳下箱子,喊了城門口的守衛開箱。
整整三車箱子,只一箱是真的貨物,其餘全都是拐賣來的童男童女,擠擠搡搡堆在箱子裡,足有二三十個。
看著那一雙雙膽怯害怕的眼睛,白傾沅和白明朝被生生震撼到了。
「誰給你的膽子!」白明朝大喝一聲,又狠狠踢了人肚子一腳。
那人面色扭曲,痛苦地倒在地上起不來,白明朝還不解氣,喊了守衛將人押送到大牢,用刑鞭打至太陽落山,這才罷休。
當晚回去,他們便將此事告訴了父親母親,西郡王夫婦一商量,覺著就算麻煩些,也還是得派人將這些孩子都送回去。
而南覓,就是當時有幸被送回家的孩童之一。
第54章 一血上
「那時奴婢才十歲, 若非縣主相救,如今還不知會在哪裡苟活,縣主的大恩大德, 奴婢這輩子都不會忘。」
南覓跪在她腳邊, 鄭重地磕下腦袋。
「趕緊起來吧。」白傾沅實沒想到,自己與她還會有這樣一段前緣。
她看著南覓, 低低地嘆息著,恐怕也就是因為這一段前緣,所以上一世, 南覓才會那麼奮不顧身地護著自己, 就算是呆在暗無天日的冷宮, 也依舊無怨無悔地伺候著她。
白傾沅暗暗咬緊了牙,這一世,她不會再叫這些在乎她的人受一點傷。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打落一地的花枝,偶有幾聲驚雷響起,在夜裡聽來, 分外可怖。
「一場秋雨一場寒,明日恐就真的要冷起來了, 縣主還是早些休息吧。」
南覓為她披上外衣,伸手去關上半開的窗戶, 白傾沅怔怔地看著,淡淡道:「讓我再坐會兒吧,叫我也聽聽盛都的秋雨。」
南覓不解,「秋雨有什麼好聽的?」
「不是你說的麼?一場秋雨一場寒,今晚過後,萬一真的變天了呢。」白傾沅意味深長道。
南覓卻不懂她話裡的意思, 白傾沅拉過她的手,叫她坐在自己身邊,「今夜還不困,你再陪我聊聊吧。」
說是聊,但其實多半是白傾沅在說。
她拿起桌邊的一把摺扇,展開來給南覓看,上面繪著一幅嵩山雪景,「聽聞蔣含稱昨夜便已回京,今早在皇上的御書房裡將北郡之事稟報了一遍,那陳玉明濫殺人命,賠付縣官家一千兩白銀,被流放到岑州去了。」
「太后早就知道北郡王顧慮陳家的顏面,斷不會嚴懲陳玉明,這才派了蔣含稱過去,如今人流放岑州,相當於離了陳家與北郡王的心,她的心願也算達到了。」
她自己低頭,看了看摺扇,「陳家好說歹說也是北郡排前三的世家大族,北郡王的左膀右臂,這一番波折下來,若是往後自己再不爭氣,恐就真的要被蔣家越過去了吧。」
「這把摺扇,是當年大哥從北郡遊歷後帶回來的,畫的是冬日嵩山上的景象,我喜歡得很,明日就放進要送給成柔的賀禮中吧。」
說了這麼多,南覓總算接了一句,「蔣少將軍昨日才剛回來,這親事著實有些倉促了。」
「倉促?咱們的太后娘娘,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呢。還有蔣家,定是早早地就在準備尚公主的事宜,八月初八一聽就是個好日子,吉利,喜慶。」
她話音剛落,黑夜中又響起一陣霹靂般的雷聲,南覓皺眉望了眼窗外,窗紙上投影著兩人模糊的身影,再往外瞧,烏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如漆如墨。
雨聲越來越大,喑啞沉悶,砸在不眠人的心上,白傾沅上了榻依舊輾轉,無法安睡。
而與此同時,大理寺卿周延正冒著滂沱大雨,叩響了夜間緊閉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