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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以為我不想?」陶宣收回探到桌面上的身子,洩氣道,「母后早就說過了,人家西郡縣主還在宮裡住著,待到年節西郡王進京,就要把她封做皇后,我在這之前,怕是都不能再納什麼人進宮了。」
成柔點著頭,「那倒也是,阿沅是個好姑娘,出身也足夠高貴,你的確該給人家該有的尊重。」
「好姑娘什麼的可不敢說,封她做皇后便做皇后吧,只要往後不礙著我喜歡旁的人就好了,千萬不能像孝文……」陶宣話說到一半,突然變得燙嘴,卡在咽喉處的「孝文朝皇后」怎麼也說不完整。
成柔知道他要說什麼,也知道他為何突然卡了詞,默默遞過去一杯茶水,處變不驚道:「自己冷靜冷靜。」
孝文朝皇后,成熙的生母,但凡在宮裡呆的久一點的老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忌諱到不能再忌諱的詞。
成柔見他似乎還未緩過來,便主動提起了旁的,「周美人的臉如何了?」
「倒是還未好完全。」陶宣跟著她的話走,補充道,「先頭杜太醫的確是說得花好幾個月修養,不過後來表姐小產,杜太醫被支去王府照顧表姐去了,換成了趙太醫替她看臉,也不知這趙太醫靠不靠譜,這都將近一個月過去了,我瞧著還是沒什麼變化。」
「太醫哪有不靠譜的。」成柔順口道。
「是啊,可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陶宣自己也覺矛盾。
成柔聽著他的話,拂去茶沫的手一頓,似乎聯想到了什麼,慢慢道:「不如,今日回去換個太醫試試?」
「換個太醫?」
陶宣經她指點,原本惆悵的眼神逐漸凌厲起來,豁然大悟,「姐姐是說——」
這日的小皇帝陶宣在成柔長公主府並未來得及將困擾他多日的疑惑問出口,坐了沒多久便急匆匆地上了馬車,趕回了皇宮。
建承五年,九月初五
成熙長公主在靈泉山設下流殤曲水宴,秋高氣爽,露天席地。前來赴宴的馬車將山腳圍地水洩不通,京中各世家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們,全都提起裙擺,由女使嬤嬤們攙著,一步一步踏上通往山寺的臺階。
白傾沅這日早早地便到了,她心裡盤算著事情,腳下不自覺地往顧言觀的小竹屋去。
自上回兩人在沈家見過一面之後,她又跟著成熙上過兩回靈泉寺,碰見過兩次顧言觀。
只是看樣子太后還是很提防他,他的拘謹和疏遠都很明顯地表現出他的身邊還有人在監視著。
她心裡疑惑,既然召未雨已經將顧家舊事都推到陶灼身上了,那怎麼還會擔心顧言觀會找她報復呢?她又在懷疑顧言觀什麼呢?
很不湊巧地,這日顧言觀不在。
她站在屋前,一時不知自己該去哪裡。
後頭滿是那些夫人小姐們高談闊論的喧鬧聲,成熙忙著應付人,她最熟悉的成柔和召宜也都不在,她興致缺缺,不大想過去。
正百無聊賴地打算去竹林裡走走,她一轉身,便見一張清冷的面龐自不遠處的臺階上下來。
那是蘇疑碎的夫人,李成畫。
「見過縣主。」
盛都別的不多,就是權勢多,宴會也多,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白傾沅在這裡幾個月待下來,大大小小的宴會也參加了不少,與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們該打照面的,也都盡數打過照面了,李成畫也不例外。
相比起那些成日成日與她在宴會上碰頭的活潑小姐們,李成畫她倒是隻見過一面,那便是先前沈家老太爺的壽宴上。
「蘇夫人好啊。」白傾沅看著眼前這位冷美人,對她頗為客氣與熱絡,「夫人這是剛從寺廟裡過來吧?」
「是。」
李成畫惜字如金,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