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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先生不同,我自小就不愛讀書。我們家中,書讀的最多的是我母親,母親本想將我也培養成她那樣的大家閨秀,可無奈我實在貪玩,父王哥哥們又都縱著我,我最後便也只學了個半吊子。」
「不過,我到京城之後,聽他們說,讀書要溫香軟玉在懷,紅袖添香,那才有趣。想來是我方法沒用對,所以知識都沒進腦子。」
「先生,你讀書,可有那溫香軟玉,紅袖添香?」
顧言觀翻書的指尖一頓,餘下文章,再看不進去半個字。
他索性扔了書,想聽聽她究竟還能說出什麼來。
白傾沅扒著牆根,察覺到屋裡連輕微的翻書聲都沒了,於是大著膽子,將腦袋抵在了窗臺上。
隔著竹簾縫隙,白傾沅正欲一窺裡頭現狀,卻冷不丁瞧見,一片玄色衣袖擋住了她大部分視線。
竹簾被捲上,白傾沅目光隨著轉簾而動,終於在半空,與顧言觀的眼神不期而遇。
「拿來。」他說。
仰望的頭顱轉動,面上微有一瞬怔愣,隨即反應過來,欣喜若狂。
她將手中的罐子捧到窗臺上,送到他面前,獻寶似的道:「這是炸蛐蛐,如今盛夏,山間最多的就是這東西,你快嘗嘗!」
「……」
顧言觀突然有些後悔接了她這罐子。
看著她炯炯有神的眼睛,顧言觀強迫自己止住想要將東西送回去的心思,說出口的話也變了調子:「多謝縣主,我現在不餓。」
「不餓?」白傾沅無辜地眨著眼睛,「那你什麼時候餓呀?」
哪有人這樣問的?顧言觀正想尋了由頭趕走她,卻又聽她綿綿細音傳入耳中,「等你餓了,我再陪你一塊兒吃。」
拒絕的話是真的很想說出口。
顧言觀側過頭去看她,少女正若無其事地雙手托腮,胳膊肘抵在窗柩上,丹唇外朗,明眸善睞,背後青山竹林做襯,藍天白雲入畫,好一幅盛夏曉景圖。
畫中人不自知,自顧自跳過了上一段,自然道:「你現在既然不餓,那是不是,又要讀書了?」
「顧先生,你在這裡,除了吃飯和讀書,可還有別的事情做?」
「真的如此無趣嗎?」
她喋喋不休地念叨著,見顧言觀將蛐蛐罐子放到外間的灶臺上,又折了回來,終於也知道見好就收。
「那,顧先生你看書,我在這陪你。」
「為何?」顧言觀問她。
白傾沅不解:「什麼為何?」
「為何要陪我。」他陳述道。
「因為,紅袖添香,書才能讀得更好呀。」她絲毫不害臊,身子探進窗臺幾分,萬分柔情道,「還是,先生你更喜歡直接的溫香軟玉入懷?」
顧言觀眼皮子都沒掀一下,一手夠到桌上的書,一手點著她的額頭,將人推了出去。
「縣主請自重。」
說罷,窗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白傾沅懵懂地站在窗外,望著什麼都看不到的屋子,逐漸失笑。
她摸著自己額頭,萬分留戀。
剛剛他碰了這裡,雖然只是一根指尖,但已是極大的進步,至少,他還不排斥與她接觸。
白傾沅痴痴地笑著,掩不住的開心傳入顧言觀耳中,叫他不自覺地側目。
窗外驕陽甚好,林間影影綽綽,少女身影在歡快地奔騰,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做什麼去靈泉寺?」
臨江樓雅間,章元度問向秦空遠。
秦空遠將杯中酒飲盡,恨恨道:「那裡有我仇人!」
「哦?」
日日飲酒作樂的公子哥,對此等趣聞軼事最是感興趣。
秦空遠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