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召宜自從昨日陶灼走後,便沒了好心情,總是獨自靠在榻上望著窗外,窗外翠竹深深,天光明亮,地上的光影斑駁變幻,千姿百態。
她閒閒看著,只覺又困的慌。
偏在睡著前,又叫她聽見了白傾沅百靈鳥般的笑聲,小丫頭似乎總有無盡的活力。
她撐著精神,等她進來,見她坐到自己身邊,關切道:「嬸嬸自昨日傍晚起臉色便不好,說好的要幫我解決事兒也沒做到,嬸嬸這是怎麼了?」
才相識一日的小丫頭都比丈夫要關心自己,召宜心中憋著不快,卻也不好將這些告訴她,只能擠出個淺笑來,「聽說懷孕的人總是睏乏的厲害,我這幾日都是這樣,休息夠了就行,你那棘手的問題,現在便可以問了。」
「不問了。」白傾沅隨隨便便搖頭晃腦,伸出細白的一隻手,小心地放到召宜的肚子上。
「嬸嬸,這裡真的會孕育出那樣大的孩子嗎?」她好奇極了,輕輕摸了幾下便收了手,生怕驚擾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召宜見她一副意猶未盡又不敢觸碰的模樣,總算笑得更開懷了些,「是,再過幾個月,他還會越來越大。」
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眨眨眼睛,又問她:「那嬸嬸覺得生孩子是件有趣的事麼?」
是件有趣的事麼?
召宜聞言,剛揚起沒一會兒的嘴角又平緩下去。
原本她也是這麼覺著的,覺著給喜歡的人生孩子是有趣的,幸福的,可事實不是,事實是,她心心念唸的丈夫,根本不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
期待落了空,再有趣的事似乎也失去了興致。
召宜默默撫著尚還平扁的肚子,腦袋又下意識地轉向外頭。
外頭的竹林,總能讓她心思舒緩。
良久,白傾沅才聽見她冷靜的聲音響起,空洞又乏味。
她說:「有趣。」
白傾沅靜靜看著她,見她情緒不大對勁,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些關於太后與攝政王的事。
可那種事,她哪裡好開口問。
她只能按自己的計劃走,告訴召宜道:「姜太師家的老夫人今日上山了,是為他們家的長孫求情來的,太后娘娘心軟,明日又不得不下山了。」
「下山?」召宜的目光從窗外收回,微有些吃驚,「這不是剛來麼?」
「是,但我似乎聽說,姜家長孫的事,是攝政王在插手,只有太后娘娘去了,才能解決。」白傾沅小心看了幾眼召宜,壓低了聲音問,「攝政王,很可怕麼?」
很可怕麼?
召宜一愣,好像的確是,只是從來沒有人敢把這句話拿到明面上來說。
在她還沒有嫁進王府前,他就已經是權侵朝野的攝政王,皇帝還小,太后勢弱,當時朝中的一應大小事務,基本都是他說了算。
召宜想,那樣權勢滔天的人,心中儘是手段謀劃與算計,怎麼會不可怕。可她又真真切切地佩服他,佩服他年紀輕輕就位極人臣,佩服他的膽魄與見識,佩服他的智謀與果敢。
所以就算他再可怕,但是當太后告訴她,要把她嫁給攝政王做王妃時,她的心中,還是歡呼和雀躍的。
許是有召家的面子在,婚後她們的生活雖不至於蜜裡調油,但也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只是那些她自以為過的還行的謊話,都在她有孕後,一個接一個地被打破。
陶灼原來並不在意他們的孩子。
「不可怕。」她又自顧自說著反話,「你叫我小嬸嬸,他便是你小皇叔,哪有侄女害怕自己叔叔的。」
白傾沅聽了,釋懷道:「我信小嬸嬸,不過,小嬸嬸,明日我也得跟著太后娘娘回去了,你可要與我們一道?」
召宜再次沉默了,如果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