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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們都遠一點,太后,攝政王,還有長公主。」他說。
「為何要離長公主遠一點?你說的是成熙還是成柔?」白傾沅不明就裡,顧言觀卻不願再說,而是繼續告誡她,「不要試圖給我製造機會,我會有打算,十年二十年,都是我的事。」
白傾沅耿耿於懷,「那你的打算裡,包括出家麼?包括我麼?」
顧言觀未置一詞。
白傾沅癟了嘴,偏執道:「你不要出家好不好?不要剃度,我捨不得你。」
顧言觀道:「剃度了,人還在。」
「可是頭髮不在了。」
顧言觀都不知道這小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執念,只見她攀著自己肩膀半跪起來,摸了摸他的發頂發冠,不捨道:「把頭髮都留下來,以後我天天可以玩,好不好?」
「好不好?」她晃著顧言觀的胳膊,非要他一個答案。
顧言觀看著她的眼底陰鬱盡散,明明滅滅皆是火種。
「好。」他音色低沉,如枯木逢春。
好容易聽到他答應,白傾沅不可置信地欣喜,她喜出望外,抱著顧言觀傻傻地笑著。
可是沒過多久,她又滿眼精光地看著顧言觀,「那既然這樣,就讓住持在西郡多待些時日吧,反正先生也不必在乎了,是不是?」
她狡黠地眨著眼睛,阻止了他反悔的一切可能。
顧言觀:「……」
「先生這回下山要呆多久?」她好奇道。
「秋獵之後。」
「是她叫你呆在這裡的?」這個她是誰,兩人都知道。
「是。」
「顧先生還真是聽話。」白傾沅捋著他的髮絲,嘴裡毫不吝嗇地說著褒獎的話。
顧言觀卻沒品出半點誇讚的意味,「若非託縣主的福,我又哪裡能這麼早下來?」
白傾沅傲嬌地聳聳肩,還欲撲入他懷中,卻聽泠鳶在外頭道:「縣主,菜到了。」
白傾沅趕緊推開人,擺出一副正經模樣。
「進來吧。」
雅間門被推開,屋內兩人並無異樣,泠鳶偷偷瞟了幾眼,甚覺古怪。
一頓飯吃的老老實實,並無插曲。
顧言觀午後得去教駙馬騎射,而白傾沅解了心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兩人前後腳從臨江樓離開,白傾沅思來想去,先回了宮。
今日早朝不太平。
近來不知是何緣故,關於從前顧家的流言忽然多了起來。
當年顧家夫婦死的蹊蹺,獨子顧言觀在父母出事當晚被困在京郊回不來,回來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滿目縞素。
召未雨今早忙著勸說成柔,並未參與朝政,待到午時同皇帝用飯,才知道事態的嚴重。
「幾位閣老一同請願,請求徹查當年之事,文武百官近半數也都附議。」
「是嗎?都有哪些人?」
「江閣老,周閣老,孫太傅……」
都是些歷經兩朝甚至三朝的老傢伙,幫理不幫親,正義感總是不合時宜地分外濃重。
召未雨心下有了數,並未因此而感到震驚,依舊沉著,「所以皇帝你同意了?」
陶宣嘆氣,「母后,兒臣實在是沒辦法。從前顧家解決北狄之亂,立下大功,深得人心,那群老臣您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坐在那皇位上,下面幾百雙眼睛盯著,實在不能不同意。」
召未雨問他:「那你將此事交給誰了?」
「大理寺!」陶宣邀功似的道,「母后,大理寺最是公正廉明,交給他們,定能還顧家一個真相。」
召未雨看著自己的糊塗兒子,不禁搖了搖頭,「朝堂之上,你皇叔是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