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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嬤嬤誠不欺她,這整座王府的灑掃一切照舊,就連書房也沒有封閉許久的陳舊味,她踏入其中,彷彿與從前無異。
看著面前一排排的書架,召宜閒情逸緻,一本一本地抽出來又放回去,從前陶灼不讓她碰的東西,她每一個都碰了個遍。
書桌下的抽屜被開啟,她隨手翻了一翻,興致缺缺正想合上,卻冷不防瞧見抽屜角落裡壓著一封信。
一封陳年舊信。
她鬼使神差地將其抽出,瞧見上頭蒼勁有力的四個字——
嫂嫂親啟。
第60章 擺宴席
白傾沅咽不下這口氣。
整整一天她都心神不寧, 她敢用一百二十分的膽子保證,那群人就是德昌侯府派來的。可是她怎麼就忘了,召未雨哪裡是這麼好拿捏的。
德昌侯府是她的母家, 她動不得, 西郡王是白傾沅的後盾,她也搪塞不得, 那她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中間找了個倒黴鬼來安撫兩邊。
而瘋瘋癲癲的陳貴人,恰好就是那個倒黴鬼。
神志不清醒的人, 要栽贓她實在太容易了。
手中的軟枕被她捶地不成樣子, 卻又很快便能恢復原狀, 她蓋著毯子靠在窗臺邊上,靜靜望著窗外。
這場雨是昨夜開始下的,直到現在, 滴滴答答仍舊不停。院子裡的幾顆桂花樹經風雨飄搖,黃燦燦落了一地,平日裡芬芳馨香沒有了, 被泥土的清新氣息覆蓋,是新生的味道。
「都坐這看了一天了, 縣主不厭嗎?」不遠處,泠鳶手裡擺弄著小玩意兒, 跟一旁的南覓暗自嘀咕。
「咱們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南覓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跟著白傾沅望了望窗外,道,「我今晚熱些桂花米酒吧,下了一整日的雨,該好好去去濕寒, 暖暖胃。」
「我聽說,往年這宮裡桂花開的最好的那幾株,都是緊著太后娘娘宮裡的?」泠鳶打聽道。
南覓點頭,「是,卻也不是,桂花本不是什麼稀罕物,只是太后娘娘喜歡用它做吃的,桂花糕,桂花米酒,桂花赤豆糊……按照往年慣例,等再過些時日,她便會擺一個桂花宴,請京中各位官眷夫人過來品嘗,到時候還能見到更多呢。」
「還能如此稀罕?」泠鳶自小跟著白傾沅在西郡野慣了,驟然聽聞這些,難免驚訝。
「是啊,你瞧外頭那幾株。」南覓下巴抬了抬,指著目光所及之處那幾株正受風吹雨打的桂花樹道,「這蘭闕殿從前便是太后娘娘的居所,太后娘娘喜愛賞桂,是做姑娘時就有的習慣,所以這院子裡也少不了得種上。聽說,當初還是攝政王親自跑遍了整座京城為她尋來的幼株,我進宮伺候太后娘娘時它們便已經在了,一晃都這麼大了。」
「攝政王?」泠鳶的心思跟張白紙似的乾淨,滿腦子疑惑,「太后娘娘進宮不是皇上的妃子嗎?怎麼是攝政王給她尋幼株?」
南覓一時被問住了,想了又想,不忍破壞她的純淨心靈,遂牽強道:「怕是,當時的皇上在宮裡不常出去,便只好託時常出入皇宮的攝政王代為尋找。」
泠鳶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你們盛都真麻煩,這攝政王是先帝的弟弟,他的王妃又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那攝政王見到太后娘娘,是該叫嫂嫂呢,還是叫姑姑呢?」
「這……」南覓再次答的坎坷,看了看巋然不動的白傾沅,她起身道,「我還是去熱米酒吧,你在這兒陪著縣主。」
泠鳶眨眨眼,望著白傾沅自言自語道:「縣主現在哪裡是要人陪的樣子,一整日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晚間用飯的時候,泠鳶和南覓照舊伺候在側,白傾沅望著一桌的珍饈美味,實難有胃口,小半盞桂花米酒下肚,她便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