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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秦空遠昨日的註記與驚鴻臺的現狀做了仔仔細細的比較,一番行走檢視下來, 手裡拾著剛熄滅的火摺子,讚許道:「孺子可教也。」
「什,什麼?」秦空遠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為的挨罵並沒有來臨,相反的,正如白傾沅所說, 齊尚書十分滿意他所看到的。
齊尚書拍拍他的肩膀,將火摺子交與他,「這東西就該扔了,回去再把今日的狀況寫下來,我驗審過後,便可交到上頭請求撥款。」
秦空遠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這,這是剛剛燒毀的……」
「咱們又不是刑部,哪管它是何時燒毀的,咱們負責的是建造,那便只管做好建造就是了。」齊尚書教導他,「空遠啊,你初入官場,這其中還有許多的隱晦你不清楚,但你需得記住一條,咱們做臣子的,最忌諱的就是給皇帝添麻煩!」
齊尚書高深莫測,指著那邊剛燒毀的角落補充道:「這不添麻煩也包括,不給自己留下把柄。」
這不是我燒的!
秦空遠十分想吶喊,可他稀奇地憋住了。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他竟然覺得,反正齊尚書已經十分滿意此番結果,那不如將錯就錯,就這樣吧。畢竟將白傾沅抖落出來,又得多生事端,到時候若事情敗露,她有太后娘娘和西郡撐腰,再怎麼受罰也罰不到哪裡去,可他就不同了,他秦家並非頂貴之家,若是雷霆一怒,說不準真是招架不住。
彼時的他真不禁想感慨一句,果然這胎投的好啊,就是有底氣,做什麼都不怕。
成熙剛從祈華殿出來,迎面就碰上了白傾沅。
「怎麼憔悴了那麼多?」她上來第一句便如此說道。
白傾沅摸了摸自己清瘦不少的臉頰兩側,苦笑道:「上回回宮的時候差點被人傷了,這回回宮,又撞上驚鴻臺走水,想來是近來氣運不夠好,睡也睡不好。」
「這些事我都聽說了,哪裡是氣運不夠好,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成熙明白道。
「我畢竟是個外來的,也不是在誰面前都能充老大,許是有人看不慣,故意就故意吧,我日後老老實實呆著,少出門走動就好。」
「憑什麼他們做錯了事,還得你來收斂?」她一副老實小包子的模樣倒是叫成熙替她憤憤不平起來,「你該把那些害你的,傷你的,都好好整治一番才是,咱們有底氣,可不怕這些。」
說完,她眼眸微亮,問道:「我記得你父王是年節需得進京的?」
「是,不只父王,到時我兩個哥哥也會來。」
「那不就好了,父母兄弟給你的底氣還不夠你折騰的?你就算是把盛都的天都翻了過來,也沒人敢動你。」
成熙優哉遊哉走著,許是她自己也剛給母親上完香,神色並不是很好,嘴裡雖然說著跳脫的話,面上卻並無多少玩笑的神情。高昂的下巴搭上這肅穆的樣子,無端給人以高傲不可侵犯的疏離感。
白傾沅看著她優越的側顏,笑了下,「姐姐的底氣倒是很足。」
「我?」成熙似乎很意外她會講這樣的話,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有什麼好沒底氣的?」
父親是先帝,母親是先皇后,她是嫡出的長女,她理應站在萬人之巔,享盡天底下最好的風光。
可是成熙眼底的深邃含義遠非如此,那些她從不提及的過往,似乎並不是那麼叫她開心。
「阿沅聽說過我的母后嗎?」她突然問道。
白傾沅回頭看一眼祈華殿的牌匾,「孝文朝皇后?」
「是,孝文朝皇后,張氏。」成熙抬頭,眯眼瞧著頂上的太陽,沒過一會兒,便被它刺地有些傷神,低頭優雅地抹了一把眼睛。
也許回憶去世的母親這種事,對於一個女兒來說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