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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愧疚地看著南覓,神情滿是憐惜。
「縣主莫要自責,其實若非流民,本該無事的,只是苦了那兩個護著我的大哥……」南覓說著說著也控制不住情緒,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白傾沅抱住她,安慰道:「明日我便派人去將他們安置妥當,你也別自責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的確是她的錯。
夜裡白傾沅一人獨處時,回想著這些荒唐事,不禁真的自己責怪起自己來。當初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明明說好了不再幫任何人,一心一意想著報仇的,怎麼就能心軟了呢。
若是再冷血一點,不幫周悠禾,就沒有這些事了。
現在好了,又搭進去了自己的人。
她心下懊惱,連帶著這一晚的覺也沒睡好。
翌日坐在馬車中去往前攝政王府時,她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泠鳶心疼她,卻也沒辦法,前攝政王府距他們的西郡王行府並不很遠,沒幾下功夫便到了。
白傾沅自己狀態不好,卻也還要強撐著精神去看召宜。
「小嬸嬸。」
進門後,她這三個字剛脫口而出,召宜的臉色就變了。
從前聽來無比順耳的稱呼,如今卻是變了味兒。
召宜神情寡淡道:「人都走了,就別這麼喊我了。」
白傾沅端在身前的手一頓,半懵半懂,試探著伸手去夠住召宜,稍顯親暱道:「近來身子可有好些?」
「是,好多了。」她問什麼,召宜就答什麼,一雙深切的目光自她進門起便釘在了她身上,叫她毛骨悚然。
她生硬地轉折,「那可有什麼胃口沒有?我給你帶了些清淡的小食,裝在食盒裡都還熱乎,還有些我哥哥從西郡帶來的特產,我怕你會嫌太膩……」
「不要忙活了。」
召宜止住她無頭蒼蠅亂撞似的關心,冷眼瞧了瞧屋內,疲倦道:「讓她們都出去,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白傾沅心下隱隱泛起不好的預感,卻也只能聽召宜的話,趕走了屋裡的其他人。
「你知道吧?」召宜不帶任何的遲疑,一上來便開宗明義。
白傾沅愣了愣,皮笑肉不笑道:「你在說什麼?」
「陶灼和太后的事,你知道吧?」召宜強撐住身體,瘡痍滿目,字字泣血,「在靈泉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所以當時你想攔著我,不讓我去見他們,是不是?」
「召宜……」
召宜見她沒有否認,便知自己是猜對了,譏諷道:「多可笑啊,你一個從西郡來的,不過半月就知道了此事,而我卻被蒙在骨子裡整整三年。」
「我,我也是無意間……」白傾沅束手無措,語句紊亂,根本不知該如何安撫召宜這副受傷的模樣。
哪想召宜根本不用她安慰,她自己向上抹了眼淚,堅定道:「這些日子我哭也哭夠了,傷心也傷心夠了,想與你單獨說話也不是要你來安慰我的,只是,我還有些東西要告訴你。」
「當初在靈泉寺上,你鍾意顧言觀的神情未曾向我隱瞞半分,不想進後宮的心思也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為什麼,白傾沅?」召宜審視著她,「你我不過初相逢,相識不過寥寥,你怎就能如此信任我?」
召宜不愧是召宜,聰明沉穩這個詞,當真沒有用錯地方。
白傾沅被她逼問地背地裡冷汗直流,生怕她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你是不是,早就暗中觀察盛都很久了?」
萬幸不是她想的那個問題。
可即便如此,她緊繃的神情也不敢鬆懈半分,召宜問的每一個問題,她都沒法正常地解答。
「阿沅?」召宜在喚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