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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甚簡單,天青色素雅有餘,而鮮活不足,她其實並不是很喜歡。
她自小活在父母兄長的庇佑下,生如夏花般烈焰絢爛,從來不覺得天青色是她一個活脫脫的妙齡少女該喜歡的。
可偏偏見顧言觀的那一次,她就穿了這身。
南覓是進了京之後,太后指派給她的人,按理說,她們從前應當未有任何交集。可今日她對於衣裙釵環的那一番見解,倒叫白傾沅不得不多思。
方才,她有意將話引到釵環首飾上,就是想試探南覓。
而她也的確上鉤了。
從她嘴裡先說出口的天青色衣裙也好,素色青玉簪也罷,都是當年在西郡,白傾沅初見顧言觀時的打扮,甚至還有那綠松石手串,簡直是一模一樣。
當諸般巧合湊在一塊兒的時候,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
白傾沅不禁在想,是不是當年,南覓也在甘城見過她?
可上一世她在宮中待了那麼久,南覓伺候了她那麼久,為何從沒聽她提及過此事呢?
盛都與西郡甘城相去甚遠,車馬奔波,尋常百姓若有去過的,回來後定當會將此事掛於嘴邊,逢人必說,引以為傲。
更何況,她白傾沅是西郡來的縣主,若是叫她知道南覓也到過甘城,那她必定會對其更加親厚。
可南覓從來沒在她面前提過。
她自己不願說的事,白傾沅自然也不能勉強,不過心底裡記下了,往後也會多留個心眼。
她如今唯一能夠勉強的,就是她自己,當然,還有她硬要勉強的,顧言觀。
她這一輩子,志在必得的顧言觀。
第5章 召懷遇
「滾出去!」
高牆院落內,不斷有乒桌球乓的打砸聲傳來,上好的青瓷白釉碎了一地,碰到地上,滿是金貴的聲音。
眼見著一片碎瓷落在了自己腳邊,召懷遇眉頭輕皺,抬腳跨了過去。
原本寬敞乾淨的屋裡此時已一片狼藉,撕碎的書目典籍散落各處,伴著坍塌的架子和掀翻的矮桌,毀滅得徹底。
「又在胡鬧些什麼?」召懷遇簡直連找個能下腳的地方都難。
他雙手負在身後,見著癱坐在狼藉中深深喘氣的妹妹,頗為用心道:「宮中呆的不如意了,就回到家裡來撒野,太后娘娘叫你面壁思過,你就是這般思的過?」
召顏本就氣紅了眼,如今又聽得他這般質問,哪裡還能冷靜。
凌亂的髮髻也不顧了,錯位的頭飾也不顧了,她驟然起身,反唇相譏:「三哥哥好能耐,外頭吃了花酒,喝了飽茶,總算有功夫回家來了。怎麼,回來便要拿我開刀嗎?」
召懷遇微有不快:「你這說的什麼話!」
「我說的什麼話三哥哥自己知道!姑母訓斥我,爹爹也訓斥我,現如今在我自己的院裡,三哥哥也要來訓斥我!」說著說著,這聲音就逐漸委屈了起來,召顏抹開眼角的珠淚,帶著十足的哭腔道,「喬仙是自小就跟在我身邊,陪著我長大的丫鬟,那個賤人丟了孩子,憑什麼要喬仙去死!」
「你還敢說!」召懷遇幾步上前,瞧了眼外頭跪了一地的丫鬟女使,神色凌厲道,「你那丫鬟為什麼會被杖斃你自己心裡清楚,罰你面壁思過已是太后娘娘開恩,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還能在這裡又打又砸?」
縱使他話說的這樣明白,召顏還是不服氣,「我有什麼好清楚的!」
「召顏!」
召懷遇的好臉色終於消失殆盡,「究竟是誰將你寵成了這般模樣?」
「我是什麼模樣?」召顏梗著脖子,問的有鼻子有眼,「我是面如黃花不比街上那賣魚的了,還是枯瘦如柴不若你們酒樓上攬客的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