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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郎卻猶自盯著她看,臉上半點憐惜也無:「沒得叫你胡思亂想四下裡亂打聽,這便說給你聽。清風苑的那個爺是必要納進門兒的,她是個特別的,爺要用貴妾的身份納了她,日子便定在下月的二十。你若要操持,爺自會給你當家主母的臉面,若是心裡不舒服,爺也不勉強,只是到時候叫人說嘴,可別又賴到爺的頭上,說爺不給你挺腰子,做臉子。」
閔嬌娥此番卻是氣得無話可說,有話也難講,唇瓣只哆嗦,眼發黑,頭髮暈,只覺得是在做噩夢,耳朵裡嗡鳴作響,吵得腦仁兒生疼。
薛二郎卻是丟開了手,拿起筷子挾著盤兒裡的菜細嚼慢嚥。閔嬌娥愈發看得心頭上火,怒氣難消。
她姨娘的確是個得寵的,可惜再是得寵,正房太太卻是個出身好的,便是父親有心,也不能休了太太,將她姨娘扶正。後頭太太添了個兒子,家裡頭的風向便轉了,不然有那三個還未出閣的妹妹,這門兒親事怎也輪不到她頭上來。還以為憑著自家的出身姿色,用點兒手腕總能籠絡了這商戶子,不想卻碰到了硬茬子。
可惜閔嬌娥也不是個弱的,原是個潑辣貨,那性子被閔老爺寵了那麼多年早就定了型,一把掀了桌子,碟子盤子散了一地,「噼裡啪啦」儘是瓷器碎裂的聲響,閔嬌娥紅著雙眼瞪著薛二郎,她才剛嫁進門就要納貴妾,叫她操持還是給她臉?她偏不要他給的這張臉。
薛二郎捏了捏拳頭,忍了忍沒往那張臉上砸去。他向來只在外頭受氣,在薛府這一畝三分地裡,還沒哪個給他這般沒臉過。扔了筷子起身下了羅漢床,逕自穿戴整齊,撩開簾子便轉出了正院兒。
屋裡頭「噼裡啪啦」的響,紅香綠玉在簾子外都驚得不行,裡頭沒人喊,也不敢自作主張往主子屋裡頭闖。等著薛二郎鐵青著臉從房裡出來,大步離了正院兒,兩人才撩開簾子進了裡頭。卻見自家姑娘捂著臉悄沒聲兒地哭得厲害,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盤兒碟兒,還有散落的菜餚湯汁兒糊了一地,把個簇新的喜得貴子毛毯也給汙了一大塊兒。
這鬧騰得厲害了!
兩個丫頭也不敢多嘴,悶不吭聲地收拾著屋子。閔嬌娥哭了陣兒,越想越沒趣兒,叫丫頭們收拾了包裹預備著明日歸家,自己卻去了床榻上,裹著被子便睡了去。丫頭們面面相覷,卻又不敢多問,便手腳麻利地收拾出了幾個籠箱來。
第18章
薛二郎立在正院兒門前,冷風吹得他頭疼,他兩邊兒瞅了瞅,除了燈籠照得見的地方一片昏黃冷光,其他都是黑洞洞的。
他倒是想去清風苑,可想起那丫頭的死腦筋,臭清高,他這兒本就一肚子火,別再去了她那裡,彆扭幾下惹得他更不快,再把火氣都撒她身上了。
於是掉轉頭去了西院兒。
西院兒裡住著玉鳳和鶯兒,鶯兒正在受罰,還是惹了薛二郎厭煩的,薛二郎自是去了玉鳳的屋裡。
玉鳳正坐在鏡前,拿了銀簽子勾了團桃花膏子揉勻了往臉上擦,見得薛二郎沉著臉一身鬱色地從外頭走了進來,慌得忙站起身,喚了聲:「二爺。」薛二郎卻不理會她,進門後就往床幃那裡去,除了靴子,便卷著菱花被睡了。
玉鳳便悄無聲息地踩著軟底繡花鞋去了外間,招來侍婢低聲叫她出去打聽,未幾便有了訊息,說是正院兒那裡和二奶奶有了嫌隙,二爺憤而出了正院兒,掉頭便來了此處。
玉鳳聽了不免生出了些得意。她是從泥溝兒裡爬出來的人,眼見著新娶的二奶奶一抬又一抬的嫁妝進了家門兒,府裡張燈結彩普天同慶一般鬧了幾日,她卻被關在小院兒裡不得出門,心裡說不酸那必定是騙人的。可這才成親幾日,便鬧了這麼一出,可不叫人好笑。
玉鳳雖是有些擔心二爺這麼來了自家這裡,自家不定要成了二奶奶的眼中釘,卻也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