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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她的猶豫,他垂下眼,慢條斯理地把右手的袖口拆開,然後往上挽了幾道。
月光一照,手腕上那個淡紅色的牙印無比清晰。
他抬眼,似笑非笑道:「你再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在鄭弋陽家,你喝多了,我要送你回家,你不肯。」
雖然他的眼睛是在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底卻很冷。
周燃青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一定要想起來。
她開始仔細翻越記憶,模模糊糊好像是記得自己當時醉得厲害,趴在桌子上半天都起不來,有人過來拉她,被她一把推開。
然後呢?
然後,是不是以為生氣,所以咬了他一口?
不會吧……那一口咬得也太深,都見血了,她潛意識裡,的確不太想接受這一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可是,為什麼被他一提醒,記憶裡卻又覺得好像確有其事?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他淡淡開口:「想不起來就算了。」
直覺陸忍好像是生氣了,她趕緊回頭,正想著要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是自己咬的好了,卻看到天邊月光映出他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連多情的眉眼都覆上霜雪。
他轉身,毫不留戀就要離開,她下意識跟過去幾步:「你生氣了?」
一盞盞路燈亮得整齊,他不言,逕自走進橘黃色的光線裡,被映出地面上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她眼光一直追,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角處。
無精打采地回了寢室,看見沈瑜點了一個doo的10寸烤肉披薩,正在一邊吃一邊看綜藝。
餘光看到她,嘴裡含著東西問:「怎麼樣?見到陸忍了嗎?」
把鑰匙放在書桌上,她心不在焉答:「見是見到了,但是感覺……還不如不見。」
「怎麼,吵架了?」沈瑜的目光終於從電腦上移開。
她想了想:「我問你,昨天晚上在鄭弋陽家裡,最後大家都準備走的時候,陸忍是不是來拉我,卻被我咬了一口?」
嚥下手裡最後一口披薩,沈瑜想都沒想就點頭:「對啊,不是我說,你那一口咬的也太狠了,都出血了。」
說到這裡,她似乎是覺得好笑。「陸忍想帶你回家,結果你一陣撒潑,又是咬他又是打他,你不記得了嗎?當時笑得我差點岔氣。」
周燃青聽著聽著,不知道為什麼,舌尖好像突然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她趕緊伸出舌頭看了看,記憶卻忽然電光火石般湧現。
「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我咬的他。」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胡亂把鞋穿上就要往外走。
沈瑜嚇了一跳,趕緊起來攔她:「祖宗,三更半夜了,你去哪啊?」
「我要去找陸忍,我有話對他說。」
沈瑜嘆氣:「現在已經過了晚10點了,電梯要刷卡才能進,咱們住在一樓又沒卡,你跟我說你怎麼去?」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他。」
媽媽跟她說,到了國外之後要收斂自己的脾氣,因為大家都是嬌生慣養地長大,都是父母心裡的寶貝,沒人會慣著她。
她聽話照辦了,可是本質上,她還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任性妄為的富家小姐,喜歡的東西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喜歡的人想見了就要立刻見到。
「不是我不讓你去,但是現在都這麼晚了,萬一碰到樓上誰在嗑藥怎麼辦?而且,你怎麼知道陸忍睡沒睡?他說不定已經睡著了,你還要在外面哐哐砸門把他吵醒嗎?」
沈瑜拉著她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苦口婆心地勸說,「有什麼事你發微信給他就是了,他要是沒睡,看到了肯定會回的。」
被她提醒,周燃青立刻把剛剛丟在桌上的手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