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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一點點暗下,黑暗最終吞噬了整間屋子。
林贇心大,雖然察覺到了夏晗的不妥有些掛心,可見對方不願多談的樣子,她也只是左右翻騰了幾回就睡著了。而後一夜無話,再睜眼已是天明。
這一夜林贇做了個夢,夢裡光怪陸離,醒來卻什麼也記不得了。
林贇坐起身揉了揉腦袋,雖不記得夢境如何,卻還記得昨晚夏晗的一番叮囑——她其實也等得心焦了,如今夏晗主動提了要去信州的事,她更是不願耽擱。當下決定今日便去與夏侍郎說,也不論夏晗突然要往信州究竟為何,總歸對方這樣的決定對她是有利的。
夏侍郎官居三品,自是清晨就出門早朝了,而且整日都得待在衙署處理公事。林贇既要與他說事,便是在府中等了整日,直到酉初才將人等了回來。
林贇得到訊息匆匆去見夏侍郎時,後者一身官袍尚未換下。聽到她求見不僅沒有拒絕,相反態度還算溫和:「阿允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或許在夏侍郎看來,他晾著林允已經夠久了。從她一開始前來投奔就只安排了個客院讓人暫住,到後來這人成了他的女婿,他也沒有絲毫安排,只讓對方待在家裡閒著陪他女兒……要換做任何一個有志向有謀算的男人,到如今地步都該向著有權有勢的老丈人討要好處了,所以夏侍郎對於林贇今日的求見並不意外。
事實果然如夏侍郎所料一般,林贇在短暫的躊躇之後說道:「實不瞞岳丈,小胥此來是有所求。」
夏侍郎平靜的點了點頭,已經在心裡盤算著對方會向他要什麼好處了,究竟是金錢財富,還是一官半職?前者夏家百年積累並不或缺,後者他憑著自己如今在吏部的權柄也不是不能謀求一二……念及此,他底氣十足的問道:「哦?阿允想要什麼不妨說來我聽。」
誰知林贇全然不按套路出牌,就連她之前表現的躊躇其實也只是為了話語中的稱呼而已。此刻她眨巴眨巴眼睛,自然也不會客氣,便直言道:「我與阿晗想要外出走走,特來與岳父知會一聲。」順便最好能求些盤纏,免得她們走到半路窮困潦倒。
夏侍郎聞言微怔,自然聽出那外出走走不是在京城裡走,恐怕是要遠行。於是他想了想問道:「你們要遠行?是要帶晗兒回鄉去嗎?」
成婚本是大事,雖然林允父母雙亡投奔了夏家,更是留在了夏府舉辦婚事。可她不是入贅,如果她婚後想要帶夏晗回鄉祭祖什麼的,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對此夏侍郎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想這正好還能讓他女兒出去散散心。
可惜林贇的答案卻是夏侍郎最不想聽到的,只聽她道:「不是,我和阿晗想去信州。」說完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要求的無理,於是找補似得又添了一句:「岳父放心,秦州我們也是要回的,等去了信州後直接就過去。」
夏侍郎聞言臉色卻陡然沉了下來,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悅。只是林贇瞧了想不明白,她這名義上的老丈人究竟為何不悅?是她說要去信州不對,還是她帶著夏晗出去時間長了不喜?
等了片刻,林贇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岳父,可是有哪裡不妥?」
夏侍郎看向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不怒自威,可比夏晗的冷臉可怕多了:「去信州是誰的主意?」
林贇一聽就知道,問題還是出在信州——夏晗急著想去信州,夏侍郎似乎也對信州格外在意,信州究竟有什麼,惹得這父女二人如此反常?林贇思忖了半晌也沒個答案,至於深心裡那個頗為自戀的猜測,她這會兒也不敢想了,總覺得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其他,可眼下的質問卻不能不答。林贇看看夏侍郎,斟酌了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我,是我想去信州。」
這話不假,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