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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初先帝屬意楊文肅公,如今秉國鈞的是你。所以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rdo;李瑒卻不作謝洵意料中的反應,收了方才的冷笑,轉而好整以暇地道,&ldo;不許再胡思亂想,再往後說,朕便不帶你下塔了。&rdo;
謝洵一怔,接著便看見李瑒的手已將自己的衣帶解開,伏在自己頸側悶悶地道:&ldo;方才謝郎故意教朕生氣,可要好生向朕賠禮。&rdo;
&ldo;聖人想要如何?&rdo;謝洵笑出聲來,適才的念頭也消了,&ldo;莫不是要在佛塔前行周公之事罷。&rdo;
他一面說著一面阻住了李瑒的手:&ldo;倘若太子殿下來了,聖人也不顧麼?&rdo;
李瑒想了想,忽然笑道:&ldo;不怕,觀音奴在楚王府,來不得。&rdo;
【叄拾貳】泥里弄泥團
崔煦方教蕭韶送回諸舉子處,諸人便立時圍了上來,想來已知方才之事,一時恭賀之聲不絕。蕭韶領了他的賜物含笑離去後,他一連飲了七八人遞過來的酒,終於不勝酒力道:&ldo;某實不能飲了。&rdo;
&ldo;崔二著實不能了,諸位只看他的面色便知。&rdo;一旁的蘇椒攔住了剩下的酒,繼而含笑向崔煦白道,&ldo;方才你去時有個同蕭娘子差不多年歲的娘子來尋你,自稱是楚王殿下家的鬟兒,你可知道麼?&rdo;
崔煦立時便知道蘇椒所言的娘子是李泱府上的晏晏,遂頷首道:&ldo;那娘子此時在何處?&rdo;
不等蘇椒回應,一道琳琅碎玉般的帶笑嗓音便在崔煦身後響起:&ldo;崔二郎君,楚王殿下有請。&rdo;
果然是晏晏。
蘇椒見此似笑非笑:&ldo;崔二郎自有楚王殿下為你擋酒,某仍舊加餐飯才是。&rdo;
崔煦歉然道:&ldo;本是同蘇兄一道出來的,著實抱歉,等來日定然再請蘇兄共飲。&rdo;
見他說得認真,蘇椒微微一笑,卻也不再多言,只催促他道:&ldo;快去罷。總沒有教楚王殿下等著的道理,倒是某的罪過了。&rdo;
崔煦再作一揖,這才隨著晏晏去了。
令狐逍見他去後,笑向蘇椒道:&ldo;景光得謝司空青眼,又有楚王殿下的情分,往後青雲直上,可非一枕黃粱了。蘇兄與他交遊多日,可能告訴咱們景光的脾性麼?&rdo;
一時諸人附和,另一三十餘歲的進士道:&ldo;這話原不錯,只是某聽聞謝司空年輕時是極好相與的人,誰知自入閣做了秉筆宰相後便似換了個人一樣。可知這世上的人總沒有一直不變的‐‐試玉還需七年呢。&rdo;
蘇椒淡淡地望了那人一眼,轉首向餘下的諸人笑道:&ldo;景光是最和善溫平的人。若非如此,楚王殿下又如何對他這樣看重。況且景光有蔭可乘,更是勝過咱們千百倍。&rdo;
令狐逍亦不喜方才那人的氣狹之論,便也不理那人,只接了蘇椒的話:&ldo;蘇兄說得極是。咱們這些人若一味只在這裡分乳酪醍醐,將來未必能夠得著景光的衣角呢。&rdo;
那人臉漲得通紅,滿面羞慚而去。
此時榜眼孟宛方姍姍來遲。孟宛與那人是同鄉,不解其中緣故,問了旁人才知,心下便不喜令狐逍與蘇椒的直率。但他素性委婉,不肯當面指出,便笑道:&ldo;某家境貧寒,不似令狐兄承父輩餘蔭,叔父雖早逝,卻也是與公主結過親的,又哪裡知道我們這樣人的苦楚呢?&rdo;
令狐逍見此嗤笑一聲,笑道:&ldo;可不敢說是與公主結親。息國大長公主不屑叔父秉性,後來所為也稱得上是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