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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盼著有一日能恢復正常,你的陸大人能回來了?”北千秋心中有些軟有些疼,說句實在話,她做的不夠好的就是繼承了旁人的身子,卻從來不去管這個人在世時候有哪些想法,曾經如何生活。
主要是她管不了,換身太快,自己都時常在痛苦奔波之中。可她想起來,又覺得心裡難受。陸熙然作為女子,二十七歲未婚,女子之身走到朝堂佇列的最前頭,其中辛苦已然不必說,又染上了寒食散這等□□,還未等到可以大展身手的一日,卻暴斃在了自家的床上……
北千秋嘆了一口氣:“她回不來了,她已經死了。而我也不可能去有精力去完成她的遺願,我早就查到你是她的幼弟,陸家被毀的差不多,她離開老家入京拼搏前程的時候,你也不過是幼子而已,前幾年追來長安的,卻是真心仰慕這個姐姐的啊……”
雨墨已經哭得整個人都在哆嗦,還在握著那柄長劍,對準了北千秋:“我不求別的,我只求你去死!你不要再用著她的身子再行走了!讓她歸土吧,讓她自己的路縱然戛然而止,也不要讓別人插手!我不管你是哪裡來的鬼神,你用你自己的身子去不好麼?!”
“……我沒有自己的身子啊。”北千秋苦笑道。
“哪有人生下來沒有自己的身子,縱然是無父無母的石猴也好歹有自己的身子,只有一縷孤魂,那樣的人也能叫活著麼?”雨墨擦乾眼淚道:“你的姓名,你的一切都在佔著別人的,這也叫活?”
北千秋身子巨震,臉色慘白。她心中倒是一直明白,卻從未有人這樣直白的說出口,簡直就是一根利劍插在她心臟上。
雨墨卻很決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將劍遞給她,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我殺不了你,我在這兒求你,求你離開她的身體。”
她無言以對,雨墨卻是幾乎拼了命的在磕頭,額頭上已然一片血痕,聲音顫抖的只有三個字:“求求你,求求你。”
“我……現在不行。”北千秋難得有些倉皇的搖了搖頭:“我現在還要用陸熙然的身份……我沒有辦法……”
雨墨的神情也有些麻木:“那你想怎樣。陸大人的名士風骨,在你眼裡只有官職了不是麼……”
北千秋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本在之前就有自厭之意,如今更是幾乎胸口疼的她想要哭。
“我只要找到了合適的身子,就會立刻離開陸熙然的身體,在此之前,我……我儘量,儘量不會去做什麼。”北千秋艱難道。
“那好。”雨墨擦乾淨眼淚:“這幾日離開陸府,等到你的魂靈離開那一日,我再來為我阿姐收斂屍身。”他重重磕了個頭。
北千秋轉臉踉蹌的離開房間,連撞在了門外偷聽的棋玉都不在意,往外走去。是了,大部分人都沒有問過一句她的名字,問過她來自哪裡,也並不關心她的何去何從。
站在院中,北千秋想去找曲若他們,然而如今陸熙然被各方關注,她不好暴露北門的位置。她想去找左陽,又覺得剛剛離開又因為一點屁事兒又去找他,難不成還真要去窩在他懷裡去嚶嚶嬰麼?
她茫然起來,轉了一圈,最後無法只得去了冬虹屋裡。冬虹並不在,她乾脆掀開被子裹進床裡去,想了很多吸了吸鼻子,還是想要睡去。
然而棋玉腦子卻要炸了,她站在門外卻覺得彷彿是聽到了太多重點!
不過別的都不是重點——
陸熙然是個女的啊!!她的性福呢!!她幾乎是想一頭撞死在門框上!
嫁入陸府不過幾日,水雲本來不過是隨口開玩笑,卻沒想到就接到了棋玉封漆加密的第一封密信,想著棋玉那傻缺,左陽都跟北千秋快喜大普奔了,就她自個兒還演的挺有意思的。
水雲展開信紙,才發現上頭就寫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