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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溫年就領教了一番。
就像是今日這般,男人隨性從容,語調懶怠,彷彿在說些、做些最平常不過的小事。
在不經意間,她就已然接受了幫助。
又想到溫如華之前的擔憂,溫年側頭看向窗外,夜雨確實已經停了,剛剛發出的聲響,大概是積在屋簷的雨水滑落。
溫年:到家了嗎
剛發完訊息,溫年就後悔了,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在安靜的聊天記錄裡,顯得相當突兀。
或許她應該加上禮貌的稱謂,衝散這短短四個字,裹挾而來的熟稔親近。
可是撤回再重發,只會顯得更奇怪,溫年想了幾秒,只能補上欲蓋彌彰的「周先生」三個字。
過了好一會,聊天介面依舊是寂靜一片。
就當溫年以為對方不會回復的時候,收到了一條新訊息,只有短短的一個字。
y:嗯
溫年這才完全放心下來,起身用病房內提供的充電線,給只剩個位數電量的手機充電。
周齊斯安排的單人病房,地處高層走廊最深處,門口少人來往,清淨,還是單獨的套間,所有設施都是最好的。
套間提供一次性換洗衣物,溫年簡單洗漱完,又在睡前看,才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睡下。
翌日,天光放晴,溫如華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確認確實無大礙,只需靜養幾天。
溫年就在旁邊陪著她。
溫如華年輕時氣血虧空,多年又勞累慣了,自從年紀上來後,身體大不如前,換季上火乾咳,雨天腰背痠痛。
開烤魚店這份工作,早就力不從心。
溫年看在眼裡,也知道溫如華性子閒不下來,本想再慢慢說服,為她尋份清閒工作,卻沒想到意外來得如此地快。
在溫年的堅持下,溫如華只得接受一整套體檢流程。
下午四點,周齊斯準時到達病房,送她們回家。
路上堵車,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老城區的小區,始建於零幾年,牆皮滲著黑黑的水痕,年歲久遠,難掩破舊。
進了房內,溫年去廚房燒了壺開水,又清洗了三個玻璃杯。
回頭依稀聽到溫如華開口:「齊斯,在這一起吃晚飯嗎?」
溫年張了張嘴唇:「媽……」
目光不經意在半空對撞,未完全出口的話,就這樣堵在唇邊。
周齊斯懶怠移開目光,朝著溫如華看去,卻是一道應聲。
溫如華聞言臉上露出笑容。
溫年瞧著男人神情,有些摸不準他的態度,但看溫如華開心,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溫如華沒什麼胃口,溫年在詢問過周齊斯意向後,只簡單煮了些清湯掛麵。
用餐的小方桌,往常的很多年,只有兩個人,此時卻多了一個人。
溫年半垂著頭,咬著掛麵,目光忍不住偷偷瞟過去。
周齊斯卻像是感知到般,微掀眼眸,朝她瞥了過來。
明明他的神情如常,甚至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溫年還是瞬間垂眼,避開這雙漆黑眼眸。
像個被抓住做壞事的小孩。
吃完飯,溫年去房間裡整理衣物,前幾天回潮,散發著淡淡的潮濕黴味,將不能機洗和染色的篩出來,才把其他衣物一股腦放進洗衣機裡。
又看到床邊的努努狗狗玩偶們,是她買的經典款,抱起放到了待洗籃筐裡。
洗衣機成功運作,發出聲響,溫年就坐在旁邊的小木凳上,拿出手機,寫起下週的備課教案。
溫年習慣先寫電子版,再謄錄到教案本上,同組的小楊老師,驚奇她也太認真了點,對此,她只是輕笑了笑,解釋只是多年強迫症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