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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然間的一場很大的雪。那雪鋪天蓋地下了三天又三夜。兩尺厚的大雪,堆積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就封住了進山的路。
她便這樣陷在憂傷中。淺淺的淡淡的,終日遙望著覆蓋著厚厚積雪的終南山。她並且莫名其妙地為辯機守節。自從回到家中,她從不讓房遺愛碰她的身子。
此間房遺直也曾幾次求見,但也都被高陽公主回絕了。她覺得她已為這個讓她失望的傢伙傷透了心。她認為他是個懦弱的男人。她受不了曾和他有過的那種處處小心遮遮掩掩壓抑無望的生活。
她只守著那場雪。
守著她心裡的又一重愛。
那場鋪天蓋地的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在這越來越冷的季節很難化掉。但高陽公主每天都等著。終南山的白色終於一天天變得淺淡。積雪融化,發出音樂般的流水聲,慢慢地,那山中蒼翠的松柏也從積雪中掙紮了出來。
公主想,她一天也不能等了。她要找個藉口進山。
就在這時,高陽意外地發現她每月必來的月經沒有來。她慌亂了起來。她知道不來月經就意味著開始孕育了另一個小小的生命。
高陽記得她已經很久沒有同房遺愛在一起了。這中間有了辯機。後來她守身如玉。她沒有辦法弄清她腹中的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很快,她便開始覺出了心慌噁心,並開始時常地嘔吐。她甚至連眺望終南山的興致也沒有了。她心情沮喪,周身不舒服。她知道她確實是懷孕了。
高陽想,她自從十五歲下嫁到房家,不知為什麼,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竟已有過三個男人。她小小的年紀。她找不到她真正想愛的男人。不停地陰差陽錯,直到這一天直到她終於有了孩子。她想在這三個男人中,唯有辯機是她最喜歡的,也是她最希望成為孩子父親的。但無論如何,她要在這長安城的房家大院中生兒育女,她就又離不開房遺愛。所以,她不去想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姑且就把他當作是房遺愛的骨血。
她需要房遺愛的幫助和掩護。因為她想上山。她想在身體最最不舒服的時候見到辯機,向他訴說。而這沒有房遺愛陪伴來掩人耳目,幾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高陽很快將她懷孕的訊息告訴了房遺愛。
一番床笫之歡。
房遺愛受寵若驚。這是他們從山上返回後的第一次。
之後,高陽說了她想上山。
房遺愛馬上懂了高陽的意思,他再不聰明也不至於猜不透高陽的心。
他們心照不宣。
高陽問,你幹嗎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與你同床?
房遺愛一時語塞。
高陽說,是因為我懷了孩子,是你們房家的骨肉。
房遺愛再度受寵若驚,他甚至把高陽抱了起來。他興奮得顧不上去推敲這孩子是不是真是他們房家的後代。
然後高陽委婉地暗示說,懷孕期間她怕是再不能與房遺愛同床了。
房遺愛點頭後默默無語。他早已養成了對高陽唯唯諾諾的習慣。
你怎麼啦?你是不是很喜歡淑兒?我看出來了。從山上回來後你就一直想著她,對嗎?我想把淑兒給你。就讓她做你的小妾吧。我會每晚差她睡到你的西院,侍候你,但她白天還要陪著我。怎麼樣?
房遺愛又一次受寵若驚。他喜形於色。滿心的喜悅。他不停地謝著高陽。他說他明早就安排進山的事。他簡直不知道該怎樣討得高陽的歡心。
就為了一個淑兒。
房遺愛的要求並不高。
為此他更是唯高陽之命是從。他便是在高陽的這打一打拉一拉既剝奪又給予的懷柔中,慢慢地批准了對高陽所應採取的那生活的方式。
很快,高陽公主懷孕的訊息傳遍了房家府邸。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