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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嫻輕聲嘆息，苦澀一笑。她也不明白自個兒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麼了，明知道他不喜歡聽這個。

車行幾日，八月的圍場，秋意漸濃。乾隆身披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只聽他朗聲說道：&ldo;獵到頭鹿的，朕賞黃馬褂一件！&rdo;

他兩側的將士們高聲喊道：&ldo;萬歲！萬歲！萬歲！&rdo;

喊聲漸歇，他又喚道：&ldo;老八！&rdo;

永璇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道：&ldo;阿瑪！&rdo;

乾隆道：&ldo;你精通書畫卻不善騎she，可咱們滿人是馬上得的天下。你今兒個若有收穫，朕回宮後，便將《伯遠帖》賞了給你。&rdo;

豈料永璇卻道：&ldo;《伯遠帖》是阿瑪的珍藏，兒子無功不敢受。&rdo;

乾隆輕輕頷首，問道：&ldo;那你想要些什麼？&rdo;

永璇嘴角微挑，揚起頭道：&ldo;兒臣鬥膽，皇阿瑪乾清宮裡的鎮紙兒臣很喜歡。&rdo;

&ldo;嚯！&rdo;乾隆側過頭看著景嫻，笑道：&ldo;他倒是會挑。&rdo;隨即應道：&ldo;朕答應了。&rdo;

永璇朗聲道：&ldo;兒臣謝皇阿瑪。&rdo;

彼時，景嫻也穿了件鎧甲，騎著一匹白馬。

乾隆壓低了聲音問道：&ldo;你想要什麼？朕無不應允。&rdo;

景嫻心道：臣妾想為永璟請一道恩旨。想了想，此刻說出來，他必定心中不快，於是道：&ldo;臣妾想&l;掛帳&r;。&rdo;

&ldo;&l;掛帳&r;？&rdo;乾隆問道：&ldo;想朕欠著你？&rdo;

景嫻輕輕頷首：&ldo;該要的時候，臣妾自然會要。&rdo;

馳騁在糙原上，仿似回到了年輕時一樣。忘記了身份，忘記了年齡，景嫻幾次揮起手裡的馬鞭催馬快行。

乾隆遠遠望著景嫻的背影，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

他問：&ldo;你是哪家的小姐？&rdo;

她答：&ldo;佐領納布林是我阿瑪。&rdo;

他問：&ldo;你可願做本王的側福晉？&rdo;

她也問：&ldo;王爺想娶我，是因為我阿瑪？還是因為我？&rdo;

他答：&ldo;本王娶你，自然是看中了你，與你阿瑪全然無關。&rdo;

她也答：&ldo;既是如此，我嫁了！&rdo;

他問：&ldo;做了本王的側福晉，幾時給本王生個兒子？&rdo;

她答：&ldo;福晉還在，王爺的側福晉又不止我一個……&rdo;

他說：&ldo;朕封你做嫻妃，並非看不重你。&rdo;

她答：&ldo;長幼有序，臣妾心裡清楚。&rdo;

他說：&ldo;做皇后辛苦，可除你之外，朕想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rdo;

她問：&ldo;臣妾不是被太后一手推到後位上來的麼？&rdo;

他答：&ldo;朕心裡有多想你做皇后，朕不信你不清楚。&rdo;

過往的回憶被將士們一聲一聲的&ldo;千歲！千歲！&rdo;打斷了，他想：好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后娘娘！催馬趕上前去。

☆、力竭

彷彿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夜裡，景嫻已換上了睡袍，披散著頭髮坐在銅鏡前的圓凳上，不住揉著雙臂。

乾隆召見了蒙古諸位王爺，喝了馬奶酒，微醉。他掀開大帳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