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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攬進懷裡，低聲道：&ldo;淮秀，四爺要走了。&rdo;

程淮秀嫣然一笑，將頭微側，道：&ldo;皇上恕民女不能相送。&rdo;

再不能朝夕相對，乾隆輕輕吻上她的唇瓣，分別，總要帶走些什麼，哪怕只是她的氣息，哪怕只是一段記憶。

夜裡，程淮秀起身給程琋餵奶，乾隆也睡不著，拿起自己的狐裘給她披到身上。

清晨，程淮秀給乾隆穿著衣裳，戀戀不捨。

臨別前，乾隆問她：&ldo;幾時北上？&rdo;

程淮秀抱著孩子，輕輕拍著：&ldo;總要等琋兒長大一些。&rdo;

乾隆又問：&ldo;北面兒的生意誰照看？&rdo;

程淮秀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戲謔道：&ldo;四爺幫淮秀照看？&rdo;

乾隆笑了：&ldo;樂意之至。&rdo;

頓了一頓，程淮秀單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摸出了一小隻瓷瓶遞給乾隆，笑道：&ldo;獨家秘方，敷在臉上，你這道疤淡的快些。&rdo;

乾隆戲謔道：&ldo;幫主還是不喜歡破了相的四爺。&rdo;忙不迭將那隻瓷瓶收進懷裡。

程淮秀瞪了他一眼，抱著孩子先出了門。

門外，賈六、嶽雲二人早已靜候。乾隆將他母子二人緊摟在懷，附在她耳畔，低聲道：&ldo;等著四爺……你不能北上，四爺千方百計也要南下。&rdo;

程淮秀輕輕頷首，淚盈於眶，卻無論如何也要忍住。

良久良久，再不捨，也要放手，三騎駿馬終是絕塵而去。

☆、永璟（上）

又是晝夜快馬，回到乾清宮時，天剛發亮。乾隆疲憊不堪，歪在榻上就睡，天大的事也等他醒來再處理。

春喜推著賈六走出寢殿，輕輕關上門。壓低了聲音問道：&ldo;怎麼才回來？&rdo;

賈六也是一臉疲態，打了個哈欠道：&ldo;程幫主給皇上生了個小阿哥。咱們無緣得見，可想也想得到那小阿哥該有多漂亮，咱們皇上整整在程幫主身前兒伺候了一個月！臨別的時候，依依不捨的，看得賈爺我都想哭……&rdo;

&ldo;還賈爺呢？&rdo;春喜坐了下來，問道：&ldo;生了小阿哥，程幫主還是不肯進宮？小阿哥總要進宮來啊……&rdo;

賈六一面打哈欠，一面揉著屁股坐了下來：&ldo;看樣子不會。我猜那小阿哥八成要留在程幫主身邊兒，不進宮了。&rdo;

&ldo;皇上捨得？即便皇上捨得，老太后知道了，那還得了？&rdo;

&ldo;有皇上護著啊！&rdo;賈六不以為意：&ldo;皇上寶貝程幫主，你是沒瞧見！依我看，程幫主想要天上的月亮，咱們皇上……&rdo;他又打了個哈欠，&ldo;咱們皇上恐怕都會想法設法摘了給她。&rdo;

良久良久，春喜嘆道：&ldo;心裡惦著卻見不到，皇上可憐……為了個不在身邊的男人飽受妊娠之苦，程幫主可憐……可是在宮裡為皇上頂著雷的娘娘又何嘗不可憐？&rdo;

賈六早已睡眼惺忪，迷糊著道：&ldo;什麼頂雷……誰頂雷啊？&rdo;

春喜見狀，推了推賈六：&ldo;回屋兒睡吧。&rdo;

整整昏睡了兩日一夜，第二日傍晚，乾隆才算徹底清醒。春喜伺候他喝了茶，重又給他編著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