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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心裡一片平靜,任由黑暗漸漸麻痺五感,甚至有些高興耳邊終於聽不見那令人噁心的汙言穢語。
驟然回憶起在及冠那年,傅時雨酒醉七分時,定定的看了自己好半晌,一時鬼迷心竅,竟然湊過臉想做越矩之事。
當時他條件放射的躲開了,滾燙又柔軟的雙唇堪堪落在嘴角。
楚晏還未來得及發火,傅時雨竟然自己就嚇得酒醒了,見鬼似得跑回了屋。
後來的傅時雨再沒犯過這種糊塗,連在床上都一概如此。
不知為何,楚晏現在突然有點後悔。
如果當時沒躲開就好了。
他這樣想。
楚晏頭疼欲裂的睜開眼,頭頂上掛著深色帳幔,鼻尖有股淡不可聞的木檀香。
他驚訝於自己竟然沒活著,愣了片刻後,從床榻上艱難的坐起來。
「世子,你醒了?」一個穿著灰色麻布衫、十五六歲的少年推開門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王福?
他不是被自己殺了嗎?
而且他為何喚自己世子?
自從承襲王位後,就再沒人這麼叫過他了……
楚晏滿腹疑問,仔細環顧四周。
屋內寬敞明亮,不過沒什麼擺件,顯得冷冷清清,床榻旁放著紫檀木製成的書案,雕花窗欞下的暖玉香爐正飄著一縷縷青煙。
這是自己小時候住的院子,後來先皇賜給他新的府邸後,他便再沒回來過。
「世子?」見他不說話,王福眼底閃爍,試探著重新喊了一聲。
楚晏回過神,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神移到他身上。
王福心裡一驚,感覺世子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楚晏掀開被子,起身坐在銅鏡前,果然鏡中的面孔稜角變柔和了一些,眉眼間還摻雜著幾分稚嫩。
這是自己十七歲的時候。
「世子,你救回來的人今早醒了。」王福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救回來的人?
楚晏稍稍思索,猛地想起這一年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昏倒在門口,他難得好心一次讓人帶進了府。後來那乞丐醒來後,以報恩為由,一直留在府中當奴僕,逐漸混成自己身邊的心腹。
心腹?
提到這兩個字的楚晏心中只覺好笑和諷刺。
聽到耳邊突兀的響起一聲嗤笑,王福感覺屋裡的溫度彷彿驟降許多,不經意觸到世子深邃陰冷的眼底,他嚇得冷汗衿衿,瑟瑟不安的垂下腦袋。
「丟出去。」
王福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啊了一聲。
楚晏平靜無波的瞥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說…丟出去!」
第2章 穿書
王福見他神色難看,哪敢再多嘴,慌亂應了聲是,就忙不迭的踏出房門。
連桌上的湯藥都忘了盯著楚晏喝完。
王福剛一出門,楚晏就從圓凳上站起身,看向桌上放著的那碗黑漆漆的藥湯。
前世,他小時候身子不好,常年大病小病不斷。王夫人不知從哪尋來這個藥方,連續喝了一個月後,身子骨竟然奇蹟的開始變得硬朗結實。
父親為此對王夫人多加讚許,府中大小事務也交由她手中,雖說沒提為正妻,但在府中的權利地位也與正妻無異。
這個藥方他後來連著喝了不少年,直到被傅時雨看見,告訴自己雖然這藥方明著是大補,實則喝久了會產生依賴性,並且身體也會跟著越來越虛弱。
說簡潔點,便是再這樣喝下去的話,恐怕活不到及冠之年。
碗裡的藥湯微微蕩漾,映著自己略顯稚嫩的臉。楚晏頓了片刻,伸手把那碗藥倒進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