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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的夜晚,大西北肆虐風饕,寸草不生的漫漫荒漠,疾風橫掃千里沙墩。我們跟隨校長,拿著火把幾乎尋遍了整個戈壁,沒有絲毫蹤跡。
第二天繼續向西前行,直到古老的孔雀河岸鹽鹼灘遺蹟西側的樓蘭古城,大家發現了一個書包。裡面有桑寧的作業本。我和同學們繼續尋找,終於在一座土崴子裡面,發現了半埋在沙塵中的兩個少年,清理後看出是穿著花點衣衫,破舊牛仔褲的小扈和秋漩。
我們來晚了,凍餓和饑渴的折磨,使她們無法在大漠深處生還。兩個美麗的女孩抱成一團,已經死去至少有兩天了。可桑寧卻不見蹤影,她們顯然早已迷了路,在人跡罕至的西部沙都,弱不禁風的女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野外荒漠堅持到第二天。
我們守在小扈和秋漩的屍體旁痛哭,無法相信原來曾經天天一同坐在教室裡的好說愛笑的兩位女同學,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逝去,留給我們的是無盡的懷念和悲傷。
校長呆若木雞,頹然地肅立著,凝噎不語,一個由失落的感情而導致的狹隘和偏見的舊思想,鑄成了致命的錯誤,也直接斷送了三個韶華女孩的性命。我們找到了一段時間,試圖發現桑寧,但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影子,除了那個陳舊的黃帆布書包。
桑寧性格溫和,喜歡畫畫,在書包中我找到幾張卡通水晶娃娃草稿,畫中一個大大眼睛,長長睫毛,淑巧清秀的女孩追逐著一隻蝴蝶,前面是一片花地,………。睹物思人,我知道那是放羊的草場上,她一筆一筆勾勒的人生美麗夢想,還拿來讓我看。於是我將這幅畫收藏起來,我知道,這也許就是她生命中最後一幅夢境的畫卷
她的失蹤,在我們看來已經毫無生還希望,因為昨夜曾經刮過一陣強沙塵暴,有些沙丘都挪了位,掩埋一個女孩猶如吞噬一粒黃沙。多年前,曾經有位叫彭加木的地質科學家就消失在這片茫茫的羅布泊。因而纖弱的桑寧逃脫不了風魔的血口,或許在某一坐新落成的沙丘下面,美麗的桑寧被深埋在裡面,成為最後一個樓蘭公主。
小扈和秋漩的面容安詳而平靜,也許面對死亡她們早有準備,或許是抱定了這種信念。剛烈而純潔的少女是不怕死亡的,更何況受到了人格的羞辱,我想如果是我,也許也會這樣做,在我們偏僻的西部鄉村,名譽是一生的財富,也是生活的本錢。
同學們試圖尋找她們生前留下的遺言,哪怕是片言隻語也好,至少可以慰籍家裡人和我們思念的心!可是平素裡本來就語文不好的她們,不太可能留下什麼淒婉迴腸的遺書,大西北最偏僻荒涼的學校裡,小扈,這位美若仙女的窮苦同學,生前只在小筆記的背面留下幾個歪歪扭扭的鉛筆字:
&ldo;校長,同學們,你們為什麼冤枉清白的人,我們只有用出走的方式來證明我們不是狐狸精。爸爸媽媽、我們身上奇怪的香味是秦老師送給我們的香妃蘭花留下的,我們每天照顧這些香妃的花神,得到了芳香的補償,為了這件事,我們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病了,為什麼會那麼香。但是我們確實沒有塗化妝品之類的東西,身體上總有香氣。
我們不恨秦老師,這次我們遭到誤解,也很可能死亡在荒山野嶺中,但我們不後悔,我們生來就很窮,誰都不能奪去我們尋找美麗和快樂,即使校長也不能,這是我們的自由和權力。
我們三天沒有吃飯了,也不知到哪裡去,桑寧說她有個表姑在大城市,但我們不想去。我們走不動了,我們想起了媽媽講過的白毛女的老故事,桑寧說她去找些能吃的東西,我們一定不能回去,否則,這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