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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是,葉某說的,倒是讓溫老爺子見笑了。”
修流想起那天晚上見到“歲寒三友”時聽到的那段故事,笑道:“去往閩中,旅途困頓寂寞,溫師叔跟姐夫且聽我說上一段故事。”
47 乘風歸去
47 乘風歸去
馬車經過杭州時,葉思任的心情變得沉悶起來,他儘量讓自己不再去回想十幾年來,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對於他來說,西湖已成了他情思的墳墓。前天他聽了修流講述的關於柳度,也就是梅千山的那段故事,心下頗有感慨。他沒有想到,梅雲對自己其實早已經是三心二意了,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梅雲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四處追殺她父親的仇人!而她的父親最後還是死在了那仇人的劍下。也許她是在報復她的父親,也許她是在報復葉思任他那些年對她的薄情。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她如今的感情取向了。
溫眠聽了修流說的故事後,對多年前那個算是為了他死去的女真女人,深深愧咎於心。他不知道修流說的那個勾壺道士是誰,往年他在江湖上縱橫時,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柳二公子他是見過的,雖然只見過兩次面。對於象他那種玩物喪志,置親人於不顧的紈絝子弟,死得該算是適得其份了。他出賣了兩個女兒,即便他晚年出家做了和尚,思過懺悔,但罪孽還是償還不了的。也許勾壺正是受了梅雲的指使殺了他,反正梅雲對他早已經恨之入骨,他死了也不為過。人世間的恩恩怨怨,本就如此,洗心革面不等於便是重生。他以為,這是佛家的慈悲和懺悔所不能解決的問題。人只能活一次,他一直是這樣想的,要麼活得堂堂正正,要麼活得稀裡糊塗,猥猥瑣瑣。反正他是活過來的人了。
修流看到他們兩人都閉目在想著心事,便問道:“師叔,姐夫,咱們要不要經過西湖?”葉思任悽然一笑道:“算了,還是直接找條船過錢塘江去吧!”
葉思任問溫眠還能不能騎馬?溫眠沉吟一會道:“好幾十年沒騎過烈馬了,睡了三十多年,只怕如今已經爬不上馬背了。”葉思任道:“如此,我們便給老爺子找一乘轎子來抬著?”溫眠揮揮手道:“罷了,得抬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閩中呢?又招人眼目的。咱們還是騎馬吧。”
三人棄了馬車;到市上另買了兩匹好馬。晚上時便到了錢塘江畔,尋覓著渡船過江。只見那江濤茫茫,卻不見一艘渡船。
三人只好在江邊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夜半時分,錢塘江畔濤聲轟鳴。溫眠早已睡著了,葉思任跟修流聽著那鐵馬金戈般的浪濤聲,卻都睡不下,於是兩人跟店家要了些酒,慢慢喝著。
三更時分,兩人突然聽到馬廄裡的馬在驚叫著,修流忙躍身來到屋外,只見三個人影慌慌張張地從馬廄中竄了出來,飛快翻身出牆去。修流登時身子一拔,躍身到了牆外,沒幾下便趕上了那三個人。他大喝一聲,那三人拔出刀,迅即向他砍來。修流猛然出劍,一出手便刺倒了兩人。他一劍將第三人的刀挑到了空中,隨即用劍頂著他的喉口,問他是什麼人?那人不避開他的劍,卻一下頂了上來。修流的劍便從他的脖子中間穿透過去。
這時葉思任也趕出來了。他拿起三人的刀看了一下,道:“這些人用的是鋒利的黔刀。看來是馬士英已盯上我們了!他的嗅覺倒是挺敏感的!”兩人回到馬廄一看,只見三匹馬的脖子都已被割開,早已斷了氣了。
葉思任道:“來人定然是有謀而來,可能不只這三個人。我們切不可輕敵。最好是在過江之前,能把他們擺脫。不然一到了閩中,凡事行動必受掣肘,對我們的事大大不利。”修流道:“要不我去客棧周圍埋伏著,伺機行事。”葉思任看著那刀道:“不必了,過會他們自己會找上門來的。我們且在客棧裡等著,反客為主。”
他的話聲方落,只見月下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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