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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問：&ldo;□□眼不一直是腫的麼？&rdo;

阿布頓了頓，擺擺手：&ldo;不討論這個。我想說，他們是老冤家，打起來才是常理。你這麼人見人愛，怎麼能捱打呢？&rdo;

我垂瞼乜斜：&ldo;你跟牙牙也沒仇呀！何況你是狐族九太子，未來的族長，神獸也不敢打你的。&rdo;

不知怎麼，阿布居然面有懼色，不自然地嚥了口唾沫。

哼，這狐狸，果然非奸即盜！

&ldo;內什麼，我吧，昨天吧，拉架去了。你懂的，拉架嘛，拳腳無眼的，難免，嘿嘿，難免。&rdo;

&ldo;你直說打了牙牙，怕他記仇唄！&rdo;

阿布跳起來：&ldo;誰打他啦？那叫誤傷！&rdo;

&ldo;噢‐‐&rdo;我拖長尾音，心如明鏡，&ldo;誤傷！&rdo;

阿布抬手捂臉：&ldo;我喝醉睡著了，一個木頭杯子飛過來掉我腦門上，嚇一跳。我眼都沒睜開，順手把杯子扔出去，哪兒知道正好砸他鼻子上。&rdo;

我不由抬眼仔細看了看牙牙的鼻樑，青黑色的表皮下果然微微隆起，有些腫。

不過這算個誤會，男子漢大丈夫，一笑泯恩仇嘛！

我勸阿布：&ldo;你給人賠個禮不就完了？再說他跟老白打架牽連你在先，都不對。&rdo;

阿布臉微紅：&ldo;賠禮大概不夠。&rdo;

我意識到事情還有後續，立即八卦心起：&ldo;你們到底幹什麼了？&rdo;

&ldo;呃，這，其實，就是……&rdo;狐狸一結巴，必然跟錢有關，果然，&ldo;在豆芽店裡打起來，砸壞不少東西。我看苗頭不對就跑了，老白也跑了。牙牙被我砸了一下躺地上暈菜，慢了一步，被豆芽逮個正著，就，叫他一個人賠的。&rdo;

我狠狠擰了下阿布的胳膊，疼得他齜牙咧嘴。

&ldo;你們真是大丈夫，爺們兒，英雄氣概啊！&rdo;

&ldo;死肉肉，放手，我咬你嘍！&rdo;

我把頭伸過去：&ldo;你咬，咬咬咬，水三錢一杯，肉一兩一口，你咬！帳單我寄給你爹！&rdo;

狐狸沒錢咬我，他還賒著一粒海珠子的帳呢！我都沒告訴他爹。

這年頭，有錢是爺！沒錢的是九爺！

阿布撲上來，不咬我，改勒脖子。我還沒喊救命，突然他就飛出去了。我定睛看看，溫涼正站在他方才所在的位置，摸著拳頭，神情一如既往涼薄。

事實驗證，溫涼是我親朋友！

（2）

&ldo;我沒有生氣。&rdo;牙牙還是趴著，並不抬頭，合起眼來拒絕這草甸上的風景。我順著扶梯爬上來，他並沒有拒絕。

&ldo;下去吧，年才過完，天還冷著呢！&rdo;我縮了縮脖子‐‐儘管我沒有，呵出一口白氣。

牙牙轉頭看了我一眼，勸我：&ldo;回去吧！我沒什麼。&rdo;

我偷眼瞧一下躲在窩棚後頭的溫涼和阿布，堅持道：&ldo;不，你不下去我也不下去。我陪著你。&rdo;

牙牙忽而極快地笑了下：&ldo;傻肉肉！去告訴阿布，我沒生氣，也不要他還錢。事兒都過去了，翻篇兒了。走吧！這裡涼。&rdo;

一直看貔貅和金蟾爭鋒相對，睚眥必報，我從來沒見過這樣溫馴禮謙的牙牙。直覺伸手過去摸他額頭。

&ldo;嗯？&rdo;他疑惑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