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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在雜亂的腳步與叫嚷聲中,府中眾人簇擁著一個寶藍色衣衫的男子走進了內院,那男子身形矯健,步履匆匆直奔大廳而來。
尹素問的膝蓋已跪得麻木,她只以為是自己招惹的尹萱萱回頭來尋釁了,艱難回身間卻見一個行色匆匆的藍色人影正朝著自己奔來。那人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她就要有落淚的衝動。
雲破月出,清冷的光映照在寬大的青色石階之上,有模糊的光影晃動。
張少卿臉色凝重腳步急促,幾個回身間利落地將阻攔自己的一干人等撥了開去。他下手快且重,眾人才一恍神只看見了幾道暗影之後尹家的一眾家丁便全都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快走幾步上前,伸手將地上的尹素問一把拉進了懷裡。
他的懷裡有熟悉的香味,火熱的胸膛下是猛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來看看。別再跪著了,地上涼。"
張少卿為尹素問輕輕挽起散落的長髮,溫柔的指尖又拂過她臉上細細的血痕,滿眼心疼地輕輕吹著氣。
“疼嗎?”
尹素問搖搖頭,靜靜凝望著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眼眸溫柔深沉,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彷彿他還是當年那個英勇的白衫少年,牽她的手說著‘不怕,我會保護你‘。若流年不改,仍如初見,該有多好。
"放肆!"
一聲呵斥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尹元的臉色已從鐵青轉到燥紅,盯著張少卿的眼神愈發兇狠,幾步走下臺階朝兩人逼近。
"堂堂宰相大人就是如此教育自己兒子的嗎?私闖他人府邸,拐帶誘騙良家女子?若要送往刑部也足以量刑了吧!"
尹元不曾想到,這個張家小子竟敢孤身一人直闖自己的府邸。
"宰相府張少卿拜見尹世伯。"
解下自己的裘皮斗篷披在尹素問身上,張少卿竟一個轉身直接跪在了尹元面前。恭敬地行過了叩拜大禮之後才又說到。
"小侄十年前曾有幸隨家父拜訪過尹世伯。此番未經通報就擅自登門只因心中掛念素素,實在失禮,還望世伯諒解!"
他的言語真誠神色坦蕩,嘴上說著抱歉而臉上並無絲毫愧疚之色,顯然今日所作所為心中早已有所盤算。
"哼,宵小之輩,休得在此亂攀關係!老夫既不是你的什麼世伯與你張家更無半分關係!你今日若能磕頭謝罪,發誓與我尹家人從此斷絕來往,念在與你父親同朝為官的情分上尚可放你離去,否則,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夜漸深,風漸涼,尹府內圍觀的人卻漸漸多了起來。一張張幸災樂禍的面孔在燈影照映下斑駁不定,惹得尹素問心中一陣煩亂。
"少卿,這裡我可以應付的,你還是先回去吧!"
她想將地上的張少卿拉起卻被對方擺手拒絕了,隨即又聽他小聲叮囑,
"無妨,你且在一旁稍等,我尚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與大家聽。"
堂堂宰相府的貴公子深夜長跪於他人庭院,遭連番呵斥之下還頻被一眾下人指指點點。尹素問不忍心,張少卿卻並不覺難堪,仍舊跪得筆直看向尹老爺。
"世伯言重了!您認不認小侄沒關係,少卿只管敬您重您,將您當作自家長輩來對待就好。而下跪之事更是不難,本就是小輩該有的禮節,只是這拐帶女子、斷絕來往一說,卻萬萬不能認同。"
從他踏進尹府的第一步起,尹元的一腔怒火就不可抑制地向著他噴薄而出,以至於每一句話出口都咄咄逼人、毫不客氣。可張少卿卻不同,不僅始終表明自己的晚輩身份,言語態度更是異常謙虛,對凌厲的呵斥也毫不在意。相比之下,這個長輩倒是顯得差了些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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