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像刀子似的颳得面板又幹又裂。
剛過六點,天還帶著一抹暗沉得壓人喘氣不過的靛藍,路燈未歇,稀疏的霓虹燈與紅綠燈各自以獨有的節奏變動閃爍,沒有點綴臺北不夜城的味道,反倒是增添不少的寂寥。
任裘靡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實並不想回家。
一個人的家,說穿了,也只是供她睡覺的地方、一個定期繳費的旅館罷了。
沿著忠孝西路往中華路的方向走,平日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此時只有零零散散的車輛呼嘯經過,隱約帶著一點高度開發的城市底下暗藏的頹喪。
也許就是依戀與自己相同的氣味,才會選擇逛街似的走路回家。
任裘靡再點新煙,無視十分鐘前她雞婆的搭檔提出的忠告。
一想起他,任裘靡的細眉就會不由自主彎成扭曲的毛蟲狀,她已經習慣獨來獨往辦案,真的無法適應身邊多了一個一具自動播放功能的大喇叭,不時傳送單調刻板的警察規章,然後又自打嘴巴地違反它,在局裡嬉笑地請負責文書的第一組女同事幫忙寫悔過書。
半年來,她始終無法習慣身邊多了個人。
曾經,她是在某個人的身邊;但現在她寧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任思緒胡亂紛飛的時候,一聲粗魯的叫喝及四道人影擋住她去路。
四個年輕人其中兩名是新宿味十足的裝扮,另外兩個是一身黑色皮衣褲,臉上──很遺憾的,沒有一絲善意。
任裘靡越過他們,繼續自己的路。
“給我站住!”帶頭少年A鼓著氣大喝一聲。
可惜目標萬分不給面子地繼續走她自己的路。
為什麼這年頭的小鬼連最基本的小混混姿態都沒進步?三七步、頭仰角三十度,斜眼看人,毫無新意,她心想。
是犯罪模式註定不斷重複還是大家取巧下創新,以致臺詞千篇一律到讓人倒背如流?
“攔住她!”又是一句。
不理人的腳步終於停頓,回過頭。“要當帶頭的就要身先士卒,不要老叫自己手下死在前頭。”
三名面露不善的年輕人聞言,動搖出迷惘。
老大常常叫他們先上,說什麼重要人物要放在最後的壓軸,因為電視上都這麼演──
可是這個女人的話好象又有點道理,帶頭就是要站在前頭帶大家,不這樣,還叫帶頭嗎?嗯……三名少年臉上浮現長考的疑雲。
“你……你們聽她放屁啊!還不快給我上!”
“喔,是。”三名少年傻傻逼向到如今還是面無表情的任裘靡。
會猶豫就代表還有得救。“你們聽他的有什麼好處?”任龔靡氣定神閒換根菸,煙癮真的是愈來愈重了,她想,分明不把眼前四個小蘿蔔頭放在眼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更猶豫了。
“你們聽她的還是聽我的,上啊!”
“喔,好,老大。”
“啊──”大叫純粹是為了壯膽,玩樂需要經費,他們口袋空空、沒有工作,算她倒楣被他們遇上。
“啊──”三人六拳齊出,往任裘靡身上攻來。
“啊──”壯大的聲勢破功變成慘叫,一個直拳、左肘擊。下段踢之後是三聲慘叫:“哇哇哇──”聽聲音就知道可能一時半刻都爬不起來。
帶頭少年見狀,心慌地想拔腿溜離現場。
可惜有人跑得比他更快,擋住去路。
“可惡!”銀光從他探出口袋的手閃出,路燈反射下劃出一道光的流線,揮向擋路的人。
任裘靡用手刀劈下武器,反握在手。“刀子不是這樣用的。”
“你──啊!”一記側踢,少年立時倒地不起。
“希望不會再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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