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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蘇墨人呢？&rdo;陸遠看著手裡的瓶子。

&ldo;不知道，還在19號吧。&rdo;

&ldo;你還有多少時間，我是說……&rdo;陸遠碰了碰孟凡宇手上的黑色線條。

&ldo;誰知道呢，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下一秒，&rdo;孟凡宇笑笑，&ldo;我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rdo;

&ldo;你在這裡等我回來，&rdo;陸遠站起來，看著孟凡宇，&ldo;你答應我，在這裡等我回來。&rdo;

&ldo;好。&rdo;

19號消失了。

陸遠回到19號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廢棄的水庫，卻也沒有七家園子，陸遠熟悉的一切都從眼前消失了。

他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棠花有些出神。滿眼都是海棠，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海棠花香。齊弘文對於這種香味殘存的記憶還留在陸遠的腦海里，他幾乎無法分辯這種熟悉而痛苦的滋味究竟是源於齊弘文，還是他自己。

&ldo;蘇墨，你在嗎……&rdo;陸遠慢慢向這漫天的海棠走去。

身後伸過來一雙手，輕輕纏上了陸遠的腰。

蘇墨的氣息貼著他的脖子傳遞過來，陸遠想回頭，卻被蘇墨制止了：&ldo;別回頭……&rdo;

&ldo;為什麼，&rdo;陸遠握住蘇墨的手臂，&ldo;你要殺掉我麼？&rdo;

&ldo;不用了……你已經殺掉了我……&rdo;蘇墨輕輕笑了。

&ldo;你會走嗎？&rdo;

&ldo;會的，我不得不走了。&rdo;

&ldo;我想看看你。&rdo;

&ldo;不要，我已經不是你見過的那個蘇墨了，不要回頭。&rdo;

蘇墨的身體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帶著暖暖的溫度，就像第一次為他按腰時的那樣溫暖。

&ldo;對不起，&rdo;陸遠閉上眼睛，&ldo;我知道你不想這樣走。&rdo;

&ldo;我會……回來的……&rdo;蘇墨的唇在陸遠的脖子上輕輕點了一下，手滑開了。

陸遠回過頭，身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蘇墨，甚至隨著他手的抽離，海棠花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花香淡去。

&ldo;都要消失了嗎……&rdo;陸遠站在原處，看著在他眼前慢慢溶進空氣之中的事物，苦澀滿心。

他走在中山路上，這裡有他看了很多年的景色，店鋪，商場，花壇，公園，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們都是假的嗎？和我一樣，都是不存在的人……

陸遠看著這些真實的，或笑著或怒著或淡漠著從他身邊經過的人，心裡空蕩蕩的。他走進路邊的一家藥店，出示了工作證，買了一瓶藥。

從藥店出來之後，他平靜了很多，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論是什麼樣的結局，都面對吧。

韓旭正蹲在院子裡對著一盆快枯了的月季發愣，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眼睛一下瞪大了，撲到陸遠面前，抓著他的衣領就喊：&ldo;你搞什麼！你玩失蹤也先給我打個招呼啊！哪都找不到你，電話還他媽關機……&rdo;

陸遠看著一臉焦急的韓旭，有些心疼，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