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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大夫說馬上就能走路了,我現在還得去醫院給他拿藥呢。」
「別急別急,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養就是了,只是他當著副廠長,咱們廠裡很多事都得找他定奪,其他人讓我來問問,他哪天要好點兒,大傢伙想來看看他。」趙銀花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不知道,你們家宋廠長威嚴著呢,咱們廠里人都怕他。」
這倒是,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又是空降來的,摸不清路數。
安然也很無奈啊,「趙姐你可別為難我了,自從那天吵了一架他到現在還沒給我好臉呢,我想想就來氣,這麼多錢他說給他媽就給了,他把我們娘倆當什麼了他?」
一瞬間,話題就轉移到婆媳矛盾上來,這是所有已婚婦女共同的話題。
趙銀花那才叫一個慘,她婆婆五十多歲給癱了,現在每天跟他們住一起,她上班累死累活,下班還得給她端屎端尿,還得伺候丈夫兒女……大概也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婦女的寫照吧。
倆人來到菜市場,先趕在肉聯廠放肉的第一時間各買了半斤肉,只不過趙銀花買的是肥膘,安然則是後臀尖,宋致遠那位矯情的大工程師不吃肥肉。
「小安啊,你認識肉聯廠的工作人員嗎?」
安然回頭看了一圈,「不認識啊,怎麼?」
銀花拉著她,小聲道:「我怎麼覺著那個女同志一直在看你,還有你閨女啊。」
那是一個三十不到的女同志,特別胖,腰腹得有個五六月孕婦那麼粗,重重的砍刀「哐當哐當」把骨頭剁得賊響……安然確定沒見過她。
接下來直接去醫院,本來就是跟那邊醫生聯絡好的,名義是給宋致遠的傷藥,其實每次取的都是一包祛風滲濕,舒經活絡的中藥,她給煮了泡腳。
「媽媽。」小貓蛋輕輕揪著她的衣服,眼巴巴的看向百貨商店的櫥窗,小嘴巴一努一努的,「媽媽。」
「你家貓蛋知道要糖吃哩!」趙銀花笑著說,其實自己也偷偷嚥了口口水。
冰糖葫蘆啊,一個個紅通通冰瑩瑩的,誰受得了喲。
安然買了兩串,塞給她一串:「銀花姐咱們今兒沾貓蛋的光,也嘗嘗。」
銀花不要,一串也得兩角錢呢,夠她在食堂買一家子的饅頭了。
「我跟貓蛋吃一串兒,她人小吃不完,銀花姐隨意。」她這人爽快,從不扭捏,也不拖泥帶水,把簽子尖銳那頭撇斷。
小貓蛋現在已經開始吃蛋羹、碎肉稀飯和水果泥了,知道什麼味道好吃,剛舔了一口上頭冰瑩瑩的糖漿,整個人就幸福得直閉眼睛,「媽媽,媽媽。」好好吃鴨!
「乖,慢慢吃,外頭是甜的,你吃,裡頭果果是酸的,媽媽吃,好不好?」反正,哪個當媽的沒吃過孩子的嘴巴子。
小貓蛋還真認真的想了想,「媽媽,嗯嗯……」
意思是讓媽媽也吃,安然開心極了,輕輕的小小的舔一口,「媽媽吃了好大好大一口啦,哇哦!好甜呀!」
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的,小口小口的,舔吧一口,看媽媽一眼,似乎是隻要媽媽饞啦,她就全讓給媽媽吃。
當然,安然一路上都很注意,謹防簽子戳到她的小嘴巴,還得擔心她不小心吞下山楂果果或者籽籽,也沒注意趙銀花,居然小心翼翼的把冰糖葫蘆捏到家屬區,她們家有倆兒子一閨女,五個山楂果果一人一個,再婆婆一個,丈夫一個,一大家子笑得,跟吃了山珍海味一般。
安然嘆口氣,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回到宿舍,宋致遠正埋頭在桌子上寫寫畫畫,透明鏡片後,兩隻眼睛緊緊的聚焦著,似乎外界怎麼樣對他壓根不會有影響。安然最佩服的就是他這種工作態度,專注,大概是科學家的基本素養。
這樣,安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