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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阿基盧說。
“法師!”他複述了一遍,隆隆的嗓音使我想起火車鳴笛。“謹記法術是個騙局,正如你不可能蒸乾整片大海,所有嘗試控制自然的努力都註定徒勞。”阿基盧用蒲扇般大手拍打我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差點讓我摔出座位。“孩子,你應該向你的祖先學習。”
“可是哈魯阿人的祖先是耐色瑞爾的奧術師啊!”我揉著似乎腫起來的肩部,小聲抗議到。
阿基盧擺擺手,繼續說道:“法師就法師。至少法師比下跪神奴要聰明一些,因為他們不甘心當眾神的玩物。”阿基盧的語速放慢下來,把石灰質的座位把手握得嘎嘎響,在地板上鋪了一層碎屑。他怒氣滿盈的語氣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憂傷。“神明?俺呸!在那群沙華魚人賤種發起大屠殺的時候,俺們的祈禱和懇求都沒有得到響應。”
我保持沉默,從歷史書上認識到虎鯨人曾經是住在嚴峻海岸的浪花與海石柱間,以採集和漁獵維生,愛好和平的種族──可是有一天,沙華魚人發現了他們,開始了長達一個世紀的鬥爭,鬥爭幾乎要以虎鯨人的滅亡終結。
後來殘餘的虎鯨人成了只要有機會,就會採用極端手段對屠殺他們血族的沙華魚人復仇的流浪者。
大多數虎鯨人是標準的悲劇論者,他們心思敏感謹慎,經常沉思種族的悲傷歷史,是既光榮又悲傷的部族。
“法師!”阿基盧以他種族的習慣以職業代稱我,他繪製戰紋刺青的黥面反射耀眼的光芒,“給你一個忠告:珍惜你的家園和親朋──無比脆弱,就如波濤間的泡沫,隨時會覆滅。”
我聽了內心有些觸動,不由得想起在哈魯阿之壁失去性命的雙親。沉默了約莫十多秒,我主動改換別的話題,和阿基盧閒扯消磨等待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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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冠軍得主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言談間,虎鯨人大叔阿基盧表現出對烹製美食的不凡造詣。他和我分享一種名為“海草凍”的食物做法,使長年居住在內陸地區的我眼界大開。顧名思義,海草凍由海草熬製而成。根據阿基盧的說法,常使用的材料有石花菜、鹿角菜、珊瑚草等等。
“如果使用新鮮海草,可以清洗乾淨後直接熬煮;用幹海草的話,要泡發後並清洗乾淨。”阿基盧雙手並用比劃了一個濯洗的動作,帶動一身發達的肉塊,一跳一跳的腱子肉看得我一陣自卑。“孩子,記住熬煮海草的時候一定要大火燒開後轉小火,如此才能熬煮出海草的鮮美膠質。嘖嘖,那滋味可真難忘懷。”
旁聽的我默默忖道:“大叔阿基盧,您乾脆改名叫大廚阿基師算了!”
“煮好的海草用濾網過濾殘渣,然後倒進容器,在低溫下冷卻一個水鍾時便大功告成。俺的米拉,特別喜愛海草凍的減肥美容功效。”阿基盧拍拍胸脯,語調中有說不出來的自豪。“正如俺部族中的一句諺語:哪怕各種神靈跟你作對,辛勤勞動總會取得代價。”
“原來如此,有機會一定要自己煮來嚐嚐。”我滿懷期待地說,握著匕首在比賽的簡章:一塊薄石板上面以圖畫的形式,刻下阿基盧所說的步驟。
顯而易見,在海底不可能在羊皮紙上進行書寫。作為代替之物,石板和銅板成為海洋種族所選擇的記事工具。
“孩子,說謊可不是好習慣。你不是法師,是神奴。”阿基盧大叔瞪著我,語重心長地說:“你筆下的圖案分明是深潛者們崇拜的舊日支配者。”
夠了!別再吐槽我的繪畫功底了!我可是請了美術家教的人啊!就算我的繪畫手藝技能檢定擲出大失敗的結果,也不至於看起來像是哈斯塔的死敵吧?
失落之餘,我不由得想起一件快要被遺忘的往事。那是“幻術愛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