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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外,一夜稿素,白雪白綾遍染瓊樓玉宇,天地哀鳴。
威嚴壯闊的宣政殿上。
一名在長安城中已不知活了多久太監總管,面目哀慼,雙手捧著明黃的絹帛,大聲誦讀。
“夙世皇朝延續千年,朕即位三十春冬又六載寒暑,一生竭盡思慮,使民有所安,吏政清明。然,夙世萬里疆域,自百年前動亂之始,至如今天下三分之勢。朕不敢忘國恥,日以繼夜匡扶社稷。然志未成,身先老,終不能以全天下統一之夙願。皇兒夙長安,人品貴重,甚肖先祖,堅毅不能奪其志,臣惑不能動其心。朕欲傳位與夙長安,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望其能繼朕之遺願,效仿先祖,收復山河,一統天下!”
一旨遺詔,長安已定,新皇登基,天下大赦,輕徭減稅,世人歌頌。
各位兄長庶弟皆被冊封為王,率其妻妾家僕前往各自的領土。
夙御風當年年僅十七,尚且稚嫩,被先王賜封為南華王,駐守蜀地。
長安城外,數百將士集結,冒著風雪,護送一輛馬車一路前行。
蜀地路途難行,且又遙遠偏僻。然而蜀地富碩,人盡皆知。
或許是有人起了貪念,或許是有人不想夙御風活著,前往蜀地的路途中,競遭遇歹徒襲擊。
那些人,招招凌厲,劍式毒辣,保護夙御風前往蜀地的軍士不到片刻,便被擊散潰敗,潰不成軍。
年幼的夙御風僥倖逃脫,逃亡途中東躲西藏,惶恐不安,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狼狽回京的途中,被刺殺而亡。前往蜀地,爭取一線生機。
追捕之人來勢洶洶,夙御風只能混在流浪的難民中行色匆匆。衣不蔽體,食不充飢,更且身懷玉佩珠寶卻不敢去錢莊兌換金銀。
當時,對他來說是最灰暗的一段歲月。每日想的不再是如何能到蜀地,而是和普通人一樣,希望能吃上頓飽飯,喝上一口熱湯。
終是命硬,他熬過最苦最冷的冬日,跟著流浪的人來到了寧安城。
這是做狹小而古老的城池,之所以能稱為城池,只是因為他的前身在歷史上是座大城。而經過夙世動亂,那個最黑暗的年月,這座城池早已岌岌可危。
黑青色的石塊牆體,沾滿了黃泥,有些凋落,有的發白,發黑,各色詭異的印記,斑駁了這座城池的影子。
夙御風稀裡糊塗的跟著流民進了城,他們穿著草鞋麻衣,窩在牆角背風的縫隙中。身前放這個粗瓷泥碗,等待行人的施捨。
“風哥哥,囡囡餓。”說話的是個流著鼻涕的五六歲的小丫頭,稀疏幹黃的頭髮,瘦小的尖臉上兩個黑溜溜的大眼睛,渴望的看著夙御風。
夙御風喉嚨有些刺癢發疼,是因為缺水太久導致身體的抗議。此刻望著那雙眼睛,更是疼著厲害。
為什麼,他一個夙世王爺,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幹,不屈的身體中,隱藏著一個堅毅憤怒的靈魂。
他不是沒有武功,沒有金玉。武功可竊富人之財,金玉可去當鋪典當千金,每個辦法都可以使他脫出如此窘迫的處境。可是,前者不能,後者不敢。
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會讓他陷入危險境地。他知道,那群人一直尾隨在他的身後,伺機而動。
囡囡是和他一起流浪的難民的女兒,他當時逃離追殺的隊伍,受了劍傷,是囡囡的父親救了他。
而在上個月,囡囡的父親,與別人爭搶食物的時候被打死了。
所以,囡囡便是他的責任。
夙御風打量了街上一圈,看著稀少行人,只得牽起小丫頭的手,向一處醫館走去。
這處醫館有些老舊,兩扇大門敞開著,朱漆發舊,破敗。頂上掛著四個潑墨大字,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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