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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這桃木劍似乎是有靈性的。
「你就這般不願被我所使啊?」我又拎了拎劍柄,其內充斥著一股精純的靈氣,卻不肯為我所驅。
所以,這就是我一直拎不動它的原因吧?
我乾脆把這劍收回了靈袋中,想景雲師姐告假一聲,便帶著這袋子來到了一處山頭。
這山頭上,有一座孤墳。
或者說,應當是衣冠冢。
因為足烏連灰燼都給燒沒了嘛。
景雲在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告知了我,這衣冠冢的地方,可我卻不願來。
總覺得,我來了,似乎就證明瞭足烏是真的已死。
我不知道他是懷著何種心態,從那禁制圈兒裡跳了出來,和我一起對抗狐荷。
我也不知道他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抱著受傷的我去找人求救。
我還記得那日,在宋斌的陀羅袋裡,有一隻爪子向我伸了過來:「好羨慕,好想摸摸看……」
可現在,看著他孤零零的一座墳,只寫了足烏二字,再無多言。
只怕是景雲師姐怕人擾了他的安寧吧,所以只敢寫了他的人名。
他被景雲起名叫做「烏」,可他明明是三足精鳥啊……
我噗哧一笑。
從靈袋裡取了桃木劍出來,往他墳前一插。
「你說斬妖……這便是你們所要斬的妖邪嗎?」
「你要維護正道,可明明是那凡人孩子作祟,害死了求救無門的他。」
「我,虯龍,被冠以神獸之名。可卻被綁在架子上,差點成了別人的靈獸。」
「人修拿著雞蛋砸在我身上,好像我就只是一條狗。」
「術法施加在無法反抗的我身上,火焰和驚雷打得我皮開肉綻。他們說,只是為了修習。」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妖和人,有這麼大分別?」
也不知這桃木劍是不是聽見了我的話,只是,我再次往其內注入靈氣之時,那道屏障已是消散不見。
我在舉劍之時,有了這靈氣為輔,已然是極為輕巧地將這桃木劍舉過了頭頂。
唇角微彎,這便是景雲借我桃木劍修習的目的了吧。
桃木劍在手,我輕舞了兩劍招,竟是輕車熟路,劍氣天成,再無絲毫阻礙。
我嘆了一口氣,卻聽得身後的一聲調笑:「懷陽很厲害。」
燭月朝我走來,眼神裡滿是興奮:「恭喜懷陽修得桃木劍。」
「多謝。」我抿唇微笑,才發覺他已經略微比我高些了。
他席地而坐,又招呼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我安然坐下,見著他的眉目清秀,輪廓分明,我差點就忘了,這是我那日撿回來的徒弟。
他從懷裡掏了一個布包出來,裡頭都是各式各樣的小糕點,比以往還要豐盛。
他取了一小塊塞進我的嘴裡,滿口儘是香甜。
每每他給我的點心,儘是甜的。
我差點兒以為這世上就剩甜點心了。
「好吃。」我興奮地嚷道。
「那懷陽多吃一點。」他乾脆又挑了一塊不一樣的,遞到我的嘴邊,等我嚥下後,又給我塞了過來。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我邊嚼著,邊含糊不清道。
是啊,平常都是我照顧他的份兒,為何今日會變得如此不同?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見你吧。」他垂眸笑笑,連笑容也比過去多了不止一點兒。
但我喜歡看他的笑容。
他彷彿和以往一模一樣,又彷彿和過去不盡相同。
我有些尷尬,幾乎不知該找什麼話題來打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