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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蓋住,留了個出氣的孔兒。我被埋得有些憋氣,就厥過去了,等我醒來爬出坑洞,老爺……老爺已經……就義了……”說到就義二字,衛武彰泣不成聲。
薛慕眼眶亦有些泛淚,蘇帷緊了緊握著他的手,薛慕定了心神,問道:“賊人是誰?為何要追殺我父親?”
衛武彰道:“前朝大商人衛頂天,少爺您可有聽聞?”
薛慕點頭。
說是前朝,其實剛過去沒多少年。前朝二百三十七年,民生凋敝,官員貪|腐成性,朝堂上黨派紛爭不休,再加黃河衝破堤壩改了道,發大水淹了沿岸十幾個城池。賑災的銀兩經過層層盤剝,到百姓手裡就成了幾個餿饅頭,餓殍遍野,一副氣數已盡的末世景象。百姓不堪忍受,紛紛揭竿而起。魏正德是起義軍中的一支,過五關斬六將,最終黃袍加身,坐穩了這天下。
魏正德這段光輝歷史,茶坊評書天天在講,吹得神乎奇蹟,街知巷聞,薛慕幾乎要倒背如流了。
可惜魏正德雖然能力超凡,卻是個短命的,四十啷噹歲就歸了天。他兒子魏夜白當時將將十七,卻是少年老成,一上臺就娶了驃騎大將軍祁家女兒,還封了後。又娶了蘇家嫡女,封了貴妃。
有了蘇祁兩家的支援,原本蠢蠢欲動的各藩王也老實了,魏夜白這些年勵精圖治,家國蒸蒸日上,頗有成為一代明君的趨勢。
只可惜了丞相段臨初,不明不白跟了他,不僅要跟人分享愛人,還背了一身罵名,深陷朝堂爭鬥和宮闈爭寵兩個漩渦中,幸好魏夜白心在他身上,也還算護著他,只是魏夜白要做明君,就不能太過偏頗,所以段臨初過得其實也憋悶。
蘇帷和段臨初有些交情,見不得他在這趟渾水兒裡頭左支右絀,跟薛慕在一起後常常吐槽皇帝人心不足,要名垂青史,要愛人死生契闊,還要得了便宜賣乖,在他跟前長吁短嘆自己身不由己不得不和後宮一眾美人周旋,煩惱自己一心撲在段丞相身上,段丞相卻對他若即若離。
薛慕雖然覺得皇帝做事是有些不大地道,但他跟段臨初別說交情了,連面兒都沒見過。於是也沒太氣憤,覺得這願打願挨的事兒,也不好妄下定論。
說這麼多魏家的事兒,是因為魏正德和大商人衛頂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衛頂天當年的潑天豪富,那是奇聞野史裡頭常談不休的話題。腰纏萬貫富可敵國,堆金積玉富甲天下,鐘鼓饌玉,玉盤珍饈,一個衛家普通婢女的吃穿用度,頂十個小富人家的閨秀小姐。
可惜再是豪富,終歸手無權柄。亂世之中,若無征戰殺伐之意,便須得尋個倚仗。衛頂天好經商賺錢,好美色享樂,好風花雪月,卻是個修在家佛的,無論如歌酒肉穿腸,如何聲色犬馬,心裡始終住著個活菩薩,災年裡頭開倉放糧,旱了澇了都是大把的銀錢撒將出去救苦救難,是以即使是在重農輕商的時代,也博了個不得了的好名聲。
若他有意,各地紛紛揭竿時,迅速招兵買馬自立為王,必定一呼百應,不定也能到那金鑾殿上坐上一坐,只是他清楚自己的性子,平日裡螞蟻都不願碾死一隻的,商場上雖然處事果決利落,也有點商人的奸猾,但真刀真槍率軍四處征戰,光是想想那屍山血海的場面就受不了了,更遑論親自坐鎮指揮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一丁點兒的婦人之仁都容不下,他一沒那領兵打仗的天賦經驗,二也沒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狠勁兒,真要帶了兵,那也是害人害己。心知自己沒那金剛鑽,他也不攬那活兒。可是亂兵四起的當口,他這樣的大富商,要沒人保著,那就是砧板上的肥肉,挨刀子的命。於是琢磨來琢磨去,就看中了魏正德領導的那隻義軍,兩人達成協定,衛頂天出錢資助他擴充軍隊,魏正德護他周全,往後得登大寶,自然也少不了衛頂天的好處。
兩人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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