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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生咬牙切齒道:“不把他們牽扯進來,你會露面?!孤身一人去探查謀逆大案,往後出了什麼簍子,你就是替罪羊,我嫌你死得不夠快?!你英雄你大俠!你要是死了,是不是還能自己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見師弟有一副新仇舊恨盡皆上臉的架勢,薛衍立刻萎了,弱弱道:“我不是擔心你們受牽連麼……”
褚澤生連把這沒心的混蛋掐死的念頭都有了,恨聲道:“你還知道擔心兩個字怎麼寫?!你就不知道我會擔心你!”
說完又覺得有些太過示弱了,於是悶不吭聲地坐著運氣。
薛衍心頭一軟,哼哼唧唧道:“這……師弟你……這……”
薛慕蘇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得,該走了,再坐下去就得非禮勿視了。
薛衍見徒兒們要走,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兒,“哎,等等,阿慕,你最近是不是得了張藏寶圖?給我給我。”
薛慕點頭,從懷中掏出來遞給薛衍。
薛衍接過來看了兩眼,而後支使林立之,“那個,小荔枝呀,面盆裡頭裝點水,給我遞過來。”
林立之依言照做,對著薛衍指了指自己的嘴,苦著臉求師父解救。
薛衍過河拆橋,對他一揮手,“邊兒去,師父我要辦正事。”
林立之委委屈屈退到一邊。
薛衍把藏寶圖往水裡一扔,而後從袖子中摸出個白瓷瓶子,拔出瓶塞,將瓶內液體倒入盆中,只見盆內氣泡翻滾了一陣,而後那條代表著滿坑滿谷金山銀山的藏寶圖,就這麼融化了。
薛慕目瞪口呆,雖然他不是貪財之輩,但這好歹也是他那命途多舛的爹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吧,就這麼給融了,這也……
☆、三十
薛衍解釋道:“樓下那小兄弟對你衛家著實忠心耿耿,但還年輕,看不透世道。皇城裡頭那人跟他爹一個樣,垂涎你家祖產,面上雲淡風輕好看得很,裡頭那水深不可測。聽師父一句勸,今兒這白布塊兒溶了,前塵往事盡是雲煙。這世上只能有薛衍徒弟,不能有衛家後人,懂嗎?”
薛衍大部分時候都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偶爾擺出一副苦口婆心諄諄教誨的師長樣,還是相當能唬人的,反正薛慕是被他給震懾住了,愣愣地點了點頭。
而後陡然驚覺不該如此草率,按著衛武彰的意思,他那中道崩殂的爹私心裡頗為希望薛慕能替他延續香火振興家業,眼下香火是滅定了的,那點家業看來也是要長埋地底了。
薛衍是為他好,這事兒他想得透。可是,他爹如此看重的衛家,到他這一輩兒,不但斷了香火,敗了祖業,連個祖宗名姓都要給徹底抹煞,薛慕自己想著堵心不說,估計他爹那寒得不能再寒的屍骨,都能強撐著破土而出來打斷他的狗腿了。
薛衍見薛慕猶豫,苦口婆心道:“金山銀山又如何?就怕你有命挖,沒命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講得還不夠清楚?也別留戀什麼衛家名姓了,眼下衛家就你這一線殘香了,你多活一天,衛家就多存在一天。你要是沒了,衛家就真的灰飛煙滅了。御劍山莊向來替朝廷辦江湖事,我在其間探聽來去,既然知道這個訊息了,就不能放任你去蹚這渾水。朝廷查了好些年,沒成想到他們要找的衛家後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你知道師父我花了多少力氣替你掩藏?人就這一輩子,不能儘讓些虛名拖累,師父我不求別的,只望你過得喜樂安康啊。”
薛慕轉頭看蘇帷,蘇帷握了握他的手,“此事我亦有所耳聞,本想尋個恰當的時機和你長談的,既然師叔提了,我也講兩句。”
“金銀財帛我不缺,我的就是你的。”
“衛家名姓就算天下人忘了,我替你記得。”
蘇帷握住薛慕的手,眼裡是一片洶湧的海,“我也不怕替你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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