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第1/4 頁)
慕容喆入監之後, 便狀若痴啞,終日面牆而坐,一句話也不說, 更是不再透漏半句關於長公主下落的詳情。
連前些時日, 看守向她傳達慕容替敗退河北的訊息之時,她亦毫無反應, 宛若置身事外。
唯一的一次失態,據那看守言,便發生在得知那訊息的當夜。
那夜深夜時分,看守彷彿隱隱聽到牢裡傳出一陣壓抑的飲泣之聲,等過去時,卻見她又恢復了原本的沉默和冷淡。故今日,聽她突然如此開口, 立刻便去通報。
慕容喆並未遭虐,但比起從前,還是消瘦了不少, 臉色蒼白。正閉目坐於牆邊, 聽到牢外傳來腳步之聲, 睜眼,望著站在門外陰影裡的那個男子的身影,眼底慢慢地閃爍出了一縷光芒。
“你要見我, 何事?”
李穆並未叫人開啟牢門, 只站在鐵柵之外, 開口問道。
慕容喆定定地望著他,良久, 唇角微勾。
“猶記當日, 我奉叔父之命去向你傳信。一晃數年, 今日再見,將軍雄姿如故,我卻成了階下之囚。”
她的聲音沙啞,神色似在自嘲,又似在感嘆。
李穆的視線,穿過鐵柵,落到了她的臉上,目光平靜:“慕容公主,你若是想通了,痛快交待長公主的下落詳情,待她平安歸來,我可饒你一命。倘若還在打別的主意,不必枉費心機。”
慕容喆抬起眼眸,盯著李穆,說道:“我雖擄走了她,但你莫忘了,當日若不是我恰好也在,以當時情景,何來她存活於世?何況這幾年間,我奉她如母,對她沒有絲毫的怠慢。這便是你對我的報答?”
李穆冷冷地道:“胡人雖也稱人,卻多不知何為人道,更遑論禮義。便是衣冠者,亦只知心術而不知恥。慕容公主,你便是其中之一。”
“當日我曾警告過你,勿再以我夫人面目示人。你可知今日你何以還能活著,有如此待遇?”
“實話告訴你,你願詳說長公主之事,最好不過。不說,亦是無妨。慕容替扣她多年,自然是要以她要挾於我。以他今日之敗,倘若所料沒錯,不久必會推她出來。只要她現身,我未必不能救她。你並沒有你想象中那般重要,更非不可或缺之人。已是饒你不死,你還想要如何?”
慕容喆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狼狽之色,沉默了片刻,彷彿終於定住心神,低聲道:“你先前對我說過的話,我自然不敢忘記。你說的是,我確實厚顏無恥。但我也有我的無可奈何。”
她從地席上慢慢地站了起來。
“夫人可也隨你同來了?若是來了,可否容我單獨和她敘幾句話?”
李穆道:“你有何話,說便是。”
慕容喆道:“事關長公主母子,我只能和夫人說。”
李穆皺眉,面露不快之色,本不欲搭理,但知洛神心中對母親極是牽掛,只是沒有在自己面前時刻表露而已。冷冷地盯了慕容喆一眼,終於還是轉頭,吩咐了一聲。
隨從去了,很快,引著在外歇著的洛神進來。
李穆轉身迎了上去,將慕容喆之言轉述了一遍,低聲道:“你不必進去,就在外頭。我在近旁。若有事,呼一聲便是。”
洛神點頭,定了定神,快步來到關著慕容喆的那間牢房之前,隔著鐵柵,停在了門外。
慕容喆除了一開始,道了些關於長公主母子的事情,後來便什麼也不說了。今日終於肯開口。她想到母親和自己那個從出生後便素未謀面的阿弟,心中一陣難過,又一陣的期待。
她是多麼渴望,能快些將母親和阿弟救回來,父親也歸家,往後一家人團聚,再不分離。
“慕容公主,你要怎樣,才肯說出實情?”
洛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