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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關瑤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大夫說讓你多休息,你要不要先歇歇?」
低低的,讓人臟腑發麻的笑在耳邊響起,郎君答了個「好」字,可關瑤還沒來得及舒氣,臉便被啄了一口:「你陪我?」
這般耳鬢廝磨,關瑤快要透不過氣來,整個人都籠在裴和淵的氣息之中。
「……夫君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關瑤轉移話題,艱難地指了指桌上:「這個棗糕我親手做的,夫君嘗一嘗吧?」
「你餵我。」熔漿般的熱氣拍在耳畔,郎君笑著提醒她:「得用嘴餵。」
讓他睡,要□□。讓他吃,要拿嘴餵。
關瑤深覺自己這夫君不是撞到失憶,而是撞壞了腦子。
用謫仙般的臉說那些輕薄謔浪的話,關瑤冷汗滿脊,腦子裡雷鳴滾滾。
她被磨得聲怯氣短:「明天便要到亭陽了,夫君不是還有公事在身麼?」
「亭陽?」裴和淵停了手腳:「你是說那震災?」
關瑤忙不迭點頭:「聽說亭陽還發了鼠疫,夫君這幾日不是在與梁大人商議法子麼?」
裴和淵嗤聲一笑。
大琮的災事,與他何干?
略一垂眸,看他的嬌嫵小娘子在懷裡極其不安,便想著該是仍在白日,她顧及禮法,這才扭手扭腳不肯配合。
思索片刻,裴和淵低頭蹭了蹭關瑤的額頭,這才大發慈悲放了她:「去吧,喚吳啟來。」
關瑤逃也似地離了那房室,前所未有的狼狽。
「郎君。」吳啟看了看關瑤的背景,摸著後腦勺道:「少夫人怎麼了?」
「瞧不出來麼?明顯是怕羞了。」裴和淵噙著閒散的笑,又吩咐吳啟道:「去研墨。」
怕羞?
吳啟呆滯了下。
羞這個字,與他家少夫人……好似半點都不搭?
吳啟滿頭霧水地去了桌邊研墨。研開一半時,裴和淵忽放了個小蠟塊進去,讓他和著一起。
片刻後,那摻了蠟塊的墨汁研好了。
裴和淵拿著吳啟方才拾來的圓牌掂了掂,再放入那並不純的墨中,兩面沾勻後用竹鑷子取出,放在石盤中。
墨汁並非是被暈開的,而是被那圓牌給一滴滴吸了進去。等墨點被吸乾殆盡後,那圓牌上頭,便漸漸開始有現了幾個圈邊。而那圈邊之中浮現的,恰好是吳啟看得懂的字元。
是胡文,字意,赫然便是「通安」。
吳啟的嘴張得都合不攏了:「這,這,郎君怎麼知道這上頭有字?」
「這是大虞的東西,我自然知曉了。」裴和淵嘴角的笑越發擴大:「既我失了憶,便同我說說這些時日的事吧。由最近的開始說,比如……近幾日是否碰到過什麼人?」
吳啟整理好思緒,由今日的事起,開始倒著說予裴和淵聽。
而裴和淵聽吳啟說了這兩日曾撞見孟澈升時,兩眼微微眯狹間,似在思索著什麼。
那孟澈升必然是想起些什麼了,才會急著要殺他。
沒想到重來一世,還是在自己未回大虞之前,倒絕頂有意思。
如此說來,他能做的事,豈不是更多了?
裴和淵哂笑一記,眼底如伏霜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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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另處居院內,沐浴過的關瑤正對著鏡子發呆,極力消化著自己夫君失憶了這回事。
可腦中揮之不去的,是裴和淵抱她撫她,甚至親她的場景。
脫了那炙人的懷抱,離了那黏糊糊的人,此刻她才想起來自家夫君那模樣像什麼了。
像一尾發|情期的蛇。
「小姐,您說郎君還能恢復記憶麼?」湘眉幫關瑤絞著頭髮,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