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在孟澈升的設想中,此回再遇,裴和淵許會假腥腥與自己和顏悅色,試圖掩蓋些什麼。
又許會言語羅密,試探自己是否重生。
甚至徹底裝憨賣傻,假扮記憶全無……
可於孟澈升列過的數種反應中,獨獨不曾料見是這麼一出。未料裴和淵上來便將自己給揍了一頓,且說的兩個理由還令他愈加懵愕。
而令他怔忡的,則是裴和淵與關瑤的相處。
此刻在孟澈升前頭,方才還陰著張臉把自己往死裡揍的裴和淵,正低聲下氣地哄著關瑤,溫聲撫慰軟聲道歉,還握著關瑤的手,一下下地教關瑤錘他的肩撓他的臉。
莫說孟澈升了,就是圍觀的一群人眾,那也個個目瞪口呆。
青天|白日的,就算是正經夫妻,也有傷風化吧?
這般情意牽綿,是演哪出梨園大戲呢?
而看著這般溫憐的裴和淵,孟澈升則又是恍了下神。
上世,裴和淵對妖妃也是這樣的。身為一國之君,卻恨不得整日給女子提裙。
在臣工面前唬著張臉要笑不笑,時常嚇得臣子汗流洽衣誠惶誠恐,在妖妃面前卻伏低做小樂此不疲,即使那妖妃後來嫌他躲他,他也要膩在旁邊親近不離。
最過火時,甚至恨不得在朝殿給那妖妃弄道垂簾,好讓他上朝也能看見人。
倘使這世的裴和淵當真失了憶,那此刻與這關氏女黏黏糊糊是什麼原因?
總不能……是本性畢露?
沉吟片刻,孟澈升再度上前,喚裴和淵道:「表兄,咱們聊聊。」
瞭解清楚並非有意尋釁後,掌櫃提著顆心給這幾位爺開了個雅間,再三囑咐莫要再衝動打鬥,才帶著門走了。
關瑤不知這表兄弟二人要說些什麼,還打算要主動避回房的,卻被裴和淵撈在身旁,一起帶了進去。
「不過幾句話罷了,我與他有什麼好談的?又有什麼是娘子聽不得的?」裴和淵掐了掐關瑤的腰,湊過去與她咬耳根子:「娘子得在我身邊才好,方才那麼些人都盯著娘子看。娘子若離我太遠,若有人膽敢騷擾娘子,我可是要殺人的。」
聽聽這是多麼讓人心頭一悸的話語?她這位夫君,繼給自己封了個皇帝當以後,這會兒又開始扮起殺人犯了。
試問方才那些盯著她的,真是在垂涎她的美貌嗎?明明是在驚嘆這人眾目睽睽之下纏磨自己的厚顏!
以往於人前又撲又纏的是關瑤,此刻也對這行逕自嘆弗如,頭一回反思自己以前過於孟浪,過於不顧他人眼色。
關瑤在反思,裴和淵則很不合時宜地遊離於狀況之外,心中暗暗感嘆自己娘子這段宮腰生得委實絕,兩手一掐還有富餘,這般靈活的腰若如水蛇一般扭動起來……
「叮——」
是孟澈升見裴和淵明顯心不在焉,便揭了茶盞的蓋子,重重蓋上。
見對側的夫婦二人不約而同投來視線,孟澈升勉強笑了笑:「抱歉,一時手滑。」
關瑤見好好一個俊朗公子此刻滿頭是彩,又想到還是被自己夫君給揍的,出於好意便問了聲:「孟公子要不要處理下臉上的傷再……」
後頸被捏了捏,裴和淵悵然望來:「不許關心旁的男人。」
「……」關瑤無言以對,覺得這醋委實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哪個女子不願看夫君為自己酸紅了眼,是以關瑤轉念一想,也便柔聲道:「聽夫君的,我不關心旁的人。」
裴和淵唇畔緩緩上場,轉而吩咐湘眉:「尋些零嘴來給少夫人用,再讓人沏杯花茶給少夫人暖胃。」
過了會兒,零嘴上了,花茶也上了,甚至關瑤腿上還蓋了條絨毯,舒服得像在宅子裡頭打馬吊,裴和淵才對孟澈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