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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瑤瞥他:「瞎想什麼,別胡說。」
被放倒,被拘,又幾日不得見,在紀雪湛眼中,裴和淵早已從溫潤如玉靡不涉獵的表姐夫變作無所不為的壞胚。
因此在他看來,關瑤這否認之快,還夾雜著些維護的意味,更是令他的猜想堅定幾分。
小郎君一時把拳攥得鐵緊,愈加對裴和淵大聲嚷道:「早知你是這種人,我當初就是拼死也要把表姐留在青吳,才不讓她回順安!她嫁誰不比嫁你好?就算跟了宋……」
「就算跟了宋韞星,也比跟著我強?」裴和淵矍然搶斷紀雪湛的話,沉了聲音補出後半句。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周遭氣壓驟低,裴和淵容色陰冷,目光變得危險而尖銳。
紀雪湛頭回見得這樣的裴和淵,登時嚇得喉間噎住,白著臉將求援的目光投向關瑤。
對著口無遮攔的小表弟,關瑤也是頭大,只能支起膽氣與裴和淵硬碰硬道:「兇什麼兇?又亂吃飛醋。他哪裡有提宋班主?明明說的是送貨郎!」
「送貨郎?」
「對,就是送貨郎!」關瑤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是以前在青吳追慕過我的一個送貨郎,不過人家走南闖北的,你要吃這陳年醋,也得尋得著人!」
陰晦之氣漸消,裴和淵半笑不笑地凝眸於關瑤面龐之上,未幾反而賠起笑道:「那是為夫錯了,娘子莫氣。」
好聲好氣的,也不知是當真信了關瑤的鬼話,還是軟了心腸不忍戳破她,抑或只是暫不作計較。
他甘願上套伏低作小遞臺階,關瑤又豈有不下的理?
是以,她拿眼輕飄飄剜了裴和淵一記,也就此作罷了。
一行人繼續啟程。
以今日的早膳為起,關瑤開始與裴和淵形影不離。不論裴和淵去哪裡,她都要求跟著。
且她不僅跟著,還霸道至極,不遺餘力地展現著跟裴和淵學來的極致醋意。裴和淵的視線哪怕是在年輕俊秀的男子身上多作停留,她也要強硬把他的臉給掰正,鼓著面頰不許他多看。
當晚入住客棧後,關瑤沒讓服侍,單獨去了湢室沐浴,裴和淵則隨手執了本書坐在圓桌旁等著。
隔著扇遮擋的屏風,女子身影清晰可見。
但觀她玉臂輕展,細如竹芽般的五指輕輕撫著,從腕到肘,緩緩向下……
湢室之內,水聲淅淅瀝瀝不斷如帶,入耳磨人,且誘人。
半晌掬水之聲稍停,接踵而來的,是極為明顯的出浴聲響。
女子兩臂搭於浴桶之側,緩緩立起了身。
長頸,薄背,一泓腰窩……
起身後,女子榻著背翹起臋,抻著花枝般的軟腰,似在勾著什麼。
突聞半聲驚呼響起,接著,便是聲期期艾艾的喚:「夫君,我的……兜衣掉到地上沾水了,你能不能再幫我尋一件送來?」
裴和淵喉間輕滑:「好,娘子稍等。」
捧著潔淨的浴袍入得湢室時,浴中美人正捂著胸口蹲在浴桶中,眨巴著兩隻眼,羞羞怯怯地等他進來。
烏髮鬆鬆挽著,幾縷被水霧浸濕的輕雲掩於鬢側,一雙眼兒也濕漉漉的,猶如承了雨露的菡萏,更顯骨相風流。
靜靜對視半晌後,關瑤伸出一條裸著的纖纖藕臂,掌心向上,嬌滴滴地說了聲:「愣著幹嘛?給我呀。」
裴和淵收著笑意,將手中綢質的兜衣放下時,又輕輕捏了捏那柔嫩無骨的掌心。
這般挑逗興味十足的動作,卻令關瑤如驚弓之鳥般,立馬縮回了手。
她挨在浴桶邊緣,下巴微微收著,這般半半掀起眼皮去看他,流露著十足的嬌怯之態。
「看什麼看?還不出去?」
裴和淵虛虛地倚在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