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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片刻,她又道:「放心吧,你好歹救了我一命,這事我會爛在心裡的。」
關瑤沒有說話,看著麓安撇了撇嘴角,再度低聲自語:「我爹早就說過了,裴三郎沒有表面那麼清風玉雪,說他城府……很深。」
關瑤倒不曾否認,還故意一本正經地笑道:「相比起來,秦扶澤要簡單多了。」
嘈雜喧鬧的聲音響起,剛剛離開的仁壽宮頂上冒起簇簇黑煙,隱約見得火光大盛。
關瑤朝那處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招呼麓安:「走吧,咱們離得越遠越好。」
二女盡揀小道走,往另個方向去。約莫走了有兩柱香的功夫,才尋著有些人氣的地方。
到處都兵荒馬亂,哪怕她們自角落穿出來,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那黑煙霧濃之處,以及留心避讓著提水救火的侍衛與宮人。
往前走了幾步後,麓安突然停下了腳步,直勾勾盯住某處。
順著她的視線,關表在東南方向見到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問人的秦扶澤。
而在秦扶澤的不遠處,則站著位身著紫袍的年輕官員。
那人瞧著本是打算往另一向去的,可似有所感,他腳下遽然轉向,目光如炬地掠了過來,將人牢牢攫住。
正是裴和淵。
在見到關瑤後,裴和淵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他唇線緊繃,目中凜如霜雪,直直凝視著關瑤,走的每一步都像在帶著無形的寒意逼近。
關瑤心內惴惴,她夫君這是……生氣了嗎?
第57章 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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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之外, 裴和淵停了下來,瞬也不瞬地盯住關瑤,卻連話也不說。
關瑤與他大眼瞪小眼, 須臾微微側頭喚了聲:「夫君?」
裴和淵深吸一口氣,似是強硬摁下了起伏的情緒, 這才開腔道:「走罷,先回府。」
來時坐的一輛馬車,最後只載了個柳氏回去, 關瑤則被裴和淵帶上了他乘的馬車。
看著裴和淵的一襲紫色官袍, 柳氏牙關緊咬, 只覺得那片色是生生在扎她的眼,令她刺目不已。
而對關瑤來說,她真是時隔許久不曾感受到裴和淵的強勢,她抬頭看裴和淵,試圖分辨他是生氣了, 還是又變作另外一個人了。
裴和淵胸間不停起伏, 半斂著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讓人看不透。
關瑤便主動倒了杯茶遞給他:「夫君喝茶。」
裴和淵確實口乾舌躁, 便也沒多客氣,接過仰頭喝了。
關瑤留了心神盯著他。
一口, 兩口,三口。
關瑤胸間抒出一股濁氣。
還好,沒換人。
「夫君, 你生氣了麼?」關瑤少見地主動靠近過去。
裴和淵下意識接住她, 卻仍是緊著眉心道:「娘子委實太過胡鬧, 若有閃失……」
「那裡頭都是你的人, 能有什麼閃失?」關瑤眨了眨眼, 須臾又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捅了她一刀,也算親手給我阿姐報仇了……我解恨了,沒有遺憾了。」
說起這事,裴和淵才想起檢視關瑤的手。而儘管關瑤早便處理過,他仍是取了巾帕,就著茶水仔仔細細幫她把手再擦拭了一遍。
過程中關瑤難得乖覺,收起近來不時露出的爪牙,溫馴地聽裴和淵無奈的責備:「便是不顧著自己,孩子呢?」
「我有留心護著的,而且岑田就在暗外躲著,譚公公也在門口覷著,我有分寸的。」
察覺到裴和淵動作一滯,猜想是又要說些什麼,關瑤嚶嚶哼哼往他懷裡鑽:「我手腕子好痛,嘴也好酸……」
裴和淵心頭謂嘆,嘴唇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