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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鶯被賀博正帶到桌邊。認真看過她面上的掌印子後,賀博正開始句句自責起來,說自己忙於政事,疏忽對她的關照,倒讓她受了這等閒氣云云。
身份總是能予人各種光鮮的,令人甘願俯拜與臣服的加持。即使楊鶯一開始勾引賀博正並非出於對他的傾慕,可她早便清楚地知曉,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而時隔已久的溫言款語,猶如上天突賜的一場黃梁美夢,直令楊鶯犯起暈乎來。直到被男人抱到榻上,開始一場身體間的親密時,她才回過勁來。
雨住雲消後,榻間溫存繼續。
已是離上朝極近的時辰,楊鶯靠在賀博正懷中,柔聲問道:「陛下還不睡麼?」
賀博正謂嘆一聲:「朕睡不著。」
溫柔小意亦要察言解語,是楊鶯早便熟識的本能。她微微仰起頭,見賀博正面上帶著一絲愁容,便問:「陛下可是在為何事傷神?」
賀博正沉默。
楊鶯腦中飛快地轉了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可是為那追諡?」
臂彎收緊,賀博正苦笑道:「愛妃你說,朕想為亡母追諡,何錯有之?」
「陛下追孝前人,自然無錯。」楊鶯柔聲細語地附和。
賀博正恨恨道:「可週太后卻不是這樣想的。她不僅駁了朕的意,聽說還在仁壽宮中用言語辱朕亡母!老婦可惡,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聽賀博正這般咬牙切齒地說著內心所想,楊鶯心中先是一驚,可隨即又喜得雙眸微微浮光。
一介帝王,能在她跟前毫無顧慮地說出這樣的話,便是全然沒拿她當外人。
縱她自詡詩書精通且識禮明義,卻到底出身不濟,以她的見識,此刻根本給不出什麼計謀來。
定了定神,楊鶯只能溫聲安撫道:「陛下莫急莫氣,還是龍體要緊。太后那處耐著性子慢慢磨就是了,初次她不願,可多個幾回,太后的態度總會軟化的。」
賀博正冷笑:「你的意思是,她鉗制於朕,朕還得去多求她幾回?」
「陛下息怒!是臣妾說錯話了!」楊鶯心跳慌亂,連忙起身跪著。
赤身裸|體地跪在榻上請罪,讓每一息都變得無比漫長。
像是當真氣上心頭,又像是故意晾著楊鶯,好片刻後賀博正才鬆了面色,把人攬回懷中笑道:「朕沒有怪鶯兒的意思,鶯兒不用這般。」
險些惹怒聖顏的後怕,上位者的威壓,使得楊鶯有種劫後餘生之感。方才那一刻,天曉得她多擔心賀博正會怒而抽身離開,讓這一場聖眷化作泡影。
而賀博正適時恢復的親熱和哄寵,正好撫慰了楊鶯高高吊起的心。
半晌後,賀博正又舊話重提道:「可惜朕到底資歷尚淺,在朝中也尋不到幾個願意為朕說話的人。若朝臣皆能如鶯兒這般待朕真心,朕何必受那老婦掣肘?」
被誇被贊,楊鶯心內曖流充盈,急忙吸取教訓幫著控訴道:「陛下日理萬機,還要因這麼件小事而夙夜難眠,委實是周太后手伸得過長了。怪只怪臣妾無用,不能為陛下分憂消愁。」
指肚劃過臉頰,賀博正笑道:「這麼說,鶯兒有想幫朕的念頭了?」
「若臣妾派得上用場,自是萬死不辭!」楊鶯忙不迭表態。
目中泛著精光,賀博正湊到楊鶯耳邊,緩緩說了一席話。
聽罷,楊鶯倒吸一口氣,後背冷汗迭出。
「鶯兒不是說……願為朕萬死不辭麼?況此事並無險處,只要鶯兒應了,朕便著人安排。」
賀博正這話,更令楊鶯為之悚然。
不僅來源於當中輕飄飄的質問,還有他明顯知曉了她與周太后先前的關係,卻不戳破的行為。
如同生吞鉛碎,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