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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點,獨奏會正式開始,一襲紅色長裙的女主持人笑著走了出來,「各位晚上好,非常感謝大家百忙之中過來參加我們國樂團琵琶首席阮思歌的音樂會《鴻影》,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許儀嫻,歡迎大家的到來。」
「下面讓我們有請今晚我們舞臺上最耀眼的星星,阮思歌。」
阮思歌施施然走上臺來,舞檯燈從她上臺那一刻起就專門照在了她身上,明亮的燈光下,少女的身影窈窕動人,雙眸明亮,從許儀嫻手中接過了話筒,柔聲說:「晚上好,我是今天的琴手阮思歌,非常感謝大家的到來,希望都能夠不虛此行。」
許儀嫻笑了笑,「謙虛了謙虛了。」
一旁暗處,工作人員悄悄把椅子和琵琶給她擺好了。
許儀嫻為了活躍氣氛,又跟她聊了兩句,隨後才宣佈演出正式開始。
阮思歌拿起琵琶坐到椅子上,照舊試了下音,面帶笑容朝臺下看去,此時臺下燈早已滅了,只有不少人拿著手機或相機在拍照,她能很清晰地看到夏倦書在臺下跟父母和她的師父師兄坐在一起,心裡的緊張減輕了不少。
首曲就是阮思歌的自創作曲《良獨》,是她在葛慧君家練習時,恰逢春雨降臨,靈感迸發所作,她低眸彈出第一個音,隨後淡淡的琵琶聲起,眾人凝神望向舞臺。
她是個妥妥的衣架子,濃重的紫色絹裙搭配純黑的開襟短上衣,也能穿出高貴端莊的氣韻來,絲毫不顯老氣,反襯她膚色白皙,眼眉如黛,氣質斐然,腿上的一把鳳尾琵琶更是簡單雅緻,像是舊時會飛出壁畫的仙女。
前段是慢板,主要以彈挑泛音為主,描繪了春雨未至靜謐致遠的場景,中段由慢轉急,旋律開始變得密集,指法變為掃輪,雨聲漸急風雨欲來,尾段變為中慢板,輕快飄逸了許多。
獨奏會可以使用個人的琵琶,阮思歌終於能把鳳尾琵琶拿到眾人面前進行演奏,得心應手,表現比飛燕杯還要自如。
連續五首曲子彈下來絲毫不見倦色,愈加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靳珧坐在臺下終於懂師父為什麼評價她為漸入佳境性選手,除去每首結束後跟臺下觀眾說上一兩句外,阮思歌幾乎手沒停過,但她所彈五首曲子,對手指挑戰性極高,就算是他自己,彈到第四首肯定也是要歇一歇的。
到第六首的時候,就在靳珧以為她要休息幾分鐘的時候,阮思歌報了《昭陵六駿》曲目,又彈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夏倦書,「不休息的嗎?」
「進入狀態了。」
夏倦書輕回,視線仍在望向臺上的阮思歌。
他不由得想起那個秋日傍晚在平沙坊上聽到她彈奏被震撼到先一步下樓站在近處觀看的感覺,很年輕的一個小姑娘,瘦弱又蒼白,弱柳扶風般動人。
一個能把技巧發揮到極致的琴手,如果有一天能把感情這個短板也徹底補齊,那該是多麼逆天的存在。
但阮思歌做到了,她的琵琶聲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無窮無盡爆發著活力。
一個小時的獨奏會,觀眾們其實也以為是主持人和琴手各佔一半,有的單純蹭熱度過來看熱鬧,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純粹完成了一場獨屬於她自己的演奏會。
沒有任何華麗的表現力和舞臺氛圍,就那麼靜靜地坐在臺上,一曲接著一曲彈完了,完完全全的琵琶曲盛宴。
結束後,國樂團要給她在劇場裡慶祝一番,阮思歌下了臺精神透支嚴重,實在無力應付,委婉拒絕了,在後臺等著家人過來。
葛慧君格外擔心她手指損耗狀態,進來就讓她之後兩天少用手指,師麗姿和靳珧各獻了一束花,笑著恭喜她音樂會順利結束,之後再進來的,才是夏倦書和父母。
婁曉蓉一路上接受到不少讚美,尾巴都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