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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柬,遞交知府道:“歸請看閱,依法而行,幸勿有誤。日後定然厚報。”知府唯唯而退。
回到府中,將小柬拆開,只見上面寫道:縱虎容易捉虎難,幸勿輕輕使歸山。
須當聊效東窗事,何必區區方寸間?
知府看了尋思道:“這幾句話,分明要我效那秦檜害岳飛之事,想此生必有冤抑。我今若遽殺之,何以對天地、鬼神與孔子?寧可棄官不做,豈可以害人性命!”便有釋放該生之意。
伺至深夜,令人於獄中提出該生,來到內堂,細訊原委。
湘東只是不言。知府道:“今君生死在即,只爭一言。若不早說,自悔無及。我以你讀書人,未必有此悖逆之事,不忍加害。
足下不言,死立至矣!”湘東道:“事實有因,言難啟口,乞賜紙筆一用。”知府即令家人,去其刑具,給其文房四寶。湘東原有不欲下筆之意,知府道:“生死關頭,在此一刻了!”胡生不得已,把筆寫了幾句道:
丈夫貧豈受人欺,儒士何勞厚聘錢?
堪恨將人為媵妾,餘桃焉肯啖他先。
秀才不作龍陽寵,國士哪堪入帳緣!
酒醉被汙誰忍得,端州石硯把床穿。
使君若問何原故,只看其中字與言。
寫畢呈上知府。知府笑將起來道:“彼亦太無廉恥,豈可把秀才作龍陽者乎?”湘東不覺紅漲滿臉。
知府忽然大怒道:“國賊辱及斯文,這還了得!”遂將世蕃之柬與胡生觀。看畢,泣告道:“願公祖大人早刻行事罷,免得有累公祖。”知府道:“非也,若是本府肯從所使,亦不肯將柬與你看了。為今之計,定當釋你。你可星夜奔往京師,去那海瑞大人處,告他一狀,以申其冤可也。”湘東道:“雖蒙公祖大人恩釋,但生員此去,豈不累及公祖大人麼?”知府道:“我亦不欲久在此為官。況我又無家眷在此,不過數名家人相隨。
今夜就與足下棄官而逃如何?”湘東道:“公祖十載寒窗,才博得黃堂四秩,前程遠大,正未可量,何必區區為此一人而棄官耶?”知府道:“不必多言,且隨我去。”叱令家人將湘東刑具盡行釋放。急急收拾行李細軟物件,將印信掛於樑上。(原夾註:封金掛印,千古美談。今知府有關公之遺風耶!獨惜其不傳姓名耳!抑作書者不欲傳耶?不然,好德而不好名,此為真德,亦可不必專傳其名氏也!)
當下收拾畢,知府帶了家人同湘東,從衙門內後門奔逃而去。比及天明,衙役起來過堂時候,還不見裡面有動靜之處。
進內一看,方知知府閤家逃走去了。衙役書吏立即飛報上司。
正是:有道則治世,此官亦足嘉。
畢竟後來知府、湘東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王太監私黨欺君
卻說那些衙役,次日見署內無人出入,又見印箱懸於樑上,方知知府棄官而逃,連著湘東亦不見了。即忙報知本道。這兵備道即來查驗倉庫,卻不曾虧空,便收了印信,申詳巡按及指揮。世蕃一見大怒,即誣控知府主使湘東行刺,今又私釋重犯,棄官同逃。立了文案,一面委員暫署府篆,一面通飭合屬訪拿,按下不表。
且說那學道聽了這個訊息,十分狐疑,只得罷了。再說那知府同湘東帶家人等行未及三日,見通街遍貼榜文,嚴拿甚緊。
遂不敢日行,惟有夜走而已。可憐他們受盡多少風霜之苦,方才捱到京師。
知府尋覓寓處,同湘東寓下。打聽得現為戶部尚書海瑞大人清如白水,當時遂寫了狀子,著湘東前去攔輿喊冤。適當海大人退朝,出了午門,將至衙前,忽見一人大叫冤枉。湘東道:“青天大人伸冤!”正喊著,海大人止住轎,便問那人道:“你是哪裡人!姓甚名誰?縱有冤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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