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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令畫工繪了,就假傳嚴嵩之意,送到大興縣來。那大興縣姓鍾名法三,見了畫圖,吃了一驚,說道:“天下哪有這樣的美女子,真天姿國色也!”遂即時來到張老兒店中,把張老兒喚了出來,倒把張老兒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出來跪著。知縣道:“聞得你的女兒生得美豔,當今皇上,亦已知道。現有畫圖發下,著本省前來相驗。可即喚出來,待本縣驗過,好去復旨。”張老兒道:“小女乃是村愚下賤,蒲柳之姿,怎能配得天子?”知縣道:“這是皇上旨意,好好叫她出來一看就是。”張老兒不敢有違,只得進裡面把元春喚了出來。
元春大驚失色,只得隨父親出來,見了知縣,深深下拜。
知縣定睛一看,果然勾人魂魄,說道:“果與畫圖上不差。今可隨了本縣回署,令人教習禮儀,待等香車寶馬送進宮去,管教你享不盡富貴。”就即吩咐左右,立喚一乘小轎上來,將張氏先送進署去。張老兒哪肯容去,急急喚了仇氏出來,一齊跪在地下哀懇。知縣哪裡肯,吩咐速速上轎,如違以抗違聖旨定罪。張老兒不敢再抗,眼巴巴望著女兒上轎而去,知縣押後而行。仇氏哭倒在地,反是張老兒再三勸慰。時海瑞亦來相慰道:“二位不必悲泣,令愛具此才貌,此去必伴君王的。二位就是貴戚,富貴不絕的。況他是奉旨來召,縱是哭留,也是無用。”
張老兒聽了,方才漸漸止了哭泣,只得安心靜聽訊息。正所謂:眼望捷旌旗,耳聽好訊息。
再說元春被知縣喝令左右強扶上轎,來到內署,幸有知縣夫人為她寬慰。元春自思薄命紅顏,今已至此,亦不悲泣了。
知縣大喜,立時令人制造香車寶馬以及錦繡衣服。忙了半月,諸事停當,此時元春亦習熟了見君的大禮。鍾知縣便來見內監王愷,將元春來歷備細告知,懇託王愷代奏。王愷應允,乘便奏知。
嘉靖大喜,即命王愷以宮車載入內庭。果見元春生得如花賽玉,雖西子、太真無以過之,龍心大悅。令備宴在西華院,與元春歡宴。是夜,帝與元春共寢,十分歡喜,次日即冊為貴妃。令內監持千金賜與知縣,將張老兒欽賜一品,仇氏為承恩一品夫人,另有綵緞、黃金、玉璧等項,賜齎甚厚。
此際張老兒乍膺顯爵,又得欽賜許多東西,竟不知所措,惟有望闕幾叩而已。又來叩謝知縣。鍾法三看他是個國戚,急急開門迎接,備極謙厚。張老兒道:“小女若非大老爺,焉有今日!此恩此德,何時可報?”知縣道:“豈敢,此是娘娘洪福,與僕何干?但是國戚,向有定製。公今既為貴戚,自當珍重,舊業合行棄卻矣。”張老兒道:“大老爺吩咐,本當從命。
但是小店尚有一位海老爺在店中,住了二載有餘。今一旦改業,豈不撇下了他?”知縣道:“這是客人,哪裡住不得?何必介意。”張老兒道:“不是這般說。這位海老爺雖是個客人,然有大恩於我家者也。今得富貴,豈忍棄之。”知縣道:“既是恩人,不忍相棄,就留下這店與他居住就是。大人與夫人可到敝衙來住。待等造了府第,然後遷去便了。”
張老兒應諾,告別回店,將此事對海瑞說知。瑞曰:“這是本該如此。但寶店物件太多,只恐在下一時不能照拂,若有遺失,心中過意不去。況且場期在即,會試後即便言旋。久欲遷住別店,恰好相值,就此交還老大人便了。”張老兒道:“如此豈非是老拙故意推出恩人麼?這卻反為不美。如今恩人且再屈些時,待會試後再去不遲。若今日遷去,人皆說我負心人也。”再三強留,海瑞只得住下。未幾便是場期,海瑞打點會試,自不必說。
再說是歲會試大典,嘉靖帝欽點幾賢大臣為大總裁。你道哪幾位?
大總裁通政司嚴嵩,大總裁禮部尚書郭明,副總裁兵部侍郎唐國茂,副總裁詹事府左春坊胡若恭,提調官兵部侍郎王琅,監試官太僕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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