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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的腳步猶豫一下,她循著感應到的方向,慢慢挪過去。
雨還在下,腳下的路早已是一片泥濘。她把乾坤袋翻個底朝天,找到一盞琉璃燈,勉強照清前方的路。
黑夜中一雙雙屬於野獸的紅色眼睛在洞穴或雜草裡浮現。巫夏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避開它們,終於在後半夜來到了靈氣聚集地。
這是最近倒黴的事中,唯一還算幸運的了。
她跳上一棵巨樹,坐在樹枝上打坐調息,握住從乾坤袋裡倒出來的幾顆靈石,配合流轉在身體表面的天地靈氣,周轉全身。
秋雨劍畢竟是她的本命飛劍,即便強制退出幻象,也盡最大努力讓她的傷害降到最低。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躁動的各處經脈平靜下來,體內溫和平靜,一片暖洋洋的。
巫夏吐口氣,睜眼,發現雨停日出,微醺的天光為大地披上一層綵衣。
她沒著急離開,坐在那兒開始盤算最近這一件件事。
要不要回去?
可是……任務還沒完成。
想到陶逸春可能已經把她接任務的事宣揚得滿城皆知,她就有些嘔。如果她沒完成就回去……那,他們那群本來就看不起蝶族的傢伙就會更加猖狂了。
不行!她可以不管陶子赫,但是任務還是要做!
只不過,她略皺眉,還是忍不住想到昨晚,那個幻象裡的男人究竟是誰?
她昨日匆匆一瞥,只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像宗主,可是……她想到宗主圓乎乎的身子和笑眯眯的眼睛,跟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是一點都不像啊……
還有那個女人,陶子赫對她的恐懼反而沒有對那個男人強,是他母親嗎?
生母還是養母?
巫夏向來不聰明,要她透過幾幅畫面就解密簡直是在為難她。
正想著,玉簡突然亮了。
她注入靈力,那頭傳來師弟巫衡詭異莫測的聲音,「師姐,去哪兒了?」
巫夏憋著羞恥心說:「在做任務。」
本來以為會遭到嘲笑,不成想巫衡的注意點壓根不在這兒。即便沒有看到他,巫夏就是覺得他做賊心虛地低下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小到不能再小的氣音八卦道:「師姐,我聽說師父閉關不是因為要衝渡劫,而是受了情傷!」
巫夏:「……」
巫夏:「沒什麼事我先忙了。」
巫衡著急忙慌地制止她,語氣裡多了點怒其不爭的失望:「師姐!是真的!聽說師父幾百年前允諾一位故友要照看他的女兒,結果那女子五年前不知何故竟然隕落了。因果關係之大,使得當時都快出關的師修為受到重創,只得延長閉關時間……」
「你聽誰說的?」巫夏鴉羽般的睫毛一顫,冥冥之中覺得有根線即將要把自己腦子裡那些不清楚的東西逐漸捋直了。
巫衡得意洋洋,「大家都在說!聽說是那女子迷戀師父不成,以身入魔,用自盡逼迫師父去見她最後一面。結果師父是下定決心不再見她,寧願承受因果之力反噬啊!師父可真是……」
巫夏心頭立即冒出來一串串各種妙計。
巫衡再說什麼,她也聽不到了。確認師父還要再繼續閉關幾十年後,她掐斷聯絡,捂著心口躍躍欲試。
她怎麼就忘了這招!
不要師父、宗主、不要任何人,僅憑她自己就能辦到的一件事!
修行之人大多涼薄,為了飛升,他們可以避世不出幾百幾千年。
這不僅僅只是為了修煉,還是為了避免因果糾纏。
受到因果糾纏,修行之路將會有諸多坎坷乃至劫難!
如她師父華容道君一般,曾經允下的諾言一朝被毀,那他作為允諾人,遭到劫難是很正常的事!